“那黑心白发白须老头,谁呀那么横?”方闲对黑老头心有余悸,只有曲线打听一下他的底细。
“咱们的太学正崔石散,今年六十有二…”
“什么?”打死方闲都不敢相信,这么老的一人还赖在太学院,关键还那么黑。
“主管院规,师德师风……”
“what?”没以身作则,还以身试法?方闲总之就很是担心这老头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崔太学正称方同侪为百世未遇之文武全才,他日之文成就必在乃父之上,未来之武他当年之勇都望尘莫及……”
“恩,有眼光!不,不对……”谁被猛夸都有些得意忘形,但方闲保有三分清醒:
“什么叫他当年之勇?”
“他在太学院八年,八年比武连胜;禁军十二年,可拉二石弓;端王府药师十年,时宰相章惇出言“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直接持锤上章府…”
端王就是宋徽宗的皇子时期,因最后一条,方闲差点脱口而出“虎”逼,忽觉不妥,紧急改为“虎威。”
他确实没想到这老头年轻时这么勇武过,实打实的猛人,如今虽英雄末路,但心里依然油然而生出敬佩感,只是一时没问‘药师’什么意思?
“年轻人,努力!我们都看好你。”谁料匡江沙边说,边神情激愤地摊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惹得方闲嫌弃的不行,直接甩开加白眼:
“看好我有什么用?重点是你有二八年华的女儿吗?”
匡江沙第二次听闻此调,像被雷击般惊恐万分,猛地扭头一边,不再言语。
方闲不明所以,也不自讨没趣,车内两人无言也无语,一路相安无事,匡祭酒总算是把方闲送回了方府。
两人客套话也没说,也没片刻的停留,匡江沙直接吩咐马夫快速提缰策马,很快就跑得不见影踪了。
“开个玩笑也不行?匡跑跑忒小气了!也不进来喝杯茶、歇歇脚,真是个劳碌命!”
望着远去的马车,方闲小声嘀咕,头一次见他如此薄脸皮状况,不免诧异。
然后就借着不远处蔡府大门两侧高挂着的大红灯笼所发出的余光,敲响只挂了一盏小灯笼的方府大门。
半晌,早就就进入了梦乡的小厮燎筋和烤虾,慢腾腾的赶过来,语气不满,人未到而声先至:
“蔡相府在隔壁大红灯笼高挂…”
“什么?”方闲穿越而来第一次的晚归,其实也算不上很晚,也就亥时,现代社会晚上十一点不到的样子。
深秋时节,他怎么也想不到方家一众人等会睡的如此之沉?
大街上的夜市还是熙熙攘攘、吆喝叫卖的喧哗景象,而隔壁蔡府灯火通明,车马云集,迎来送往的也是好不热闹!
但闻声而开门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这两个小厮,竟然会是细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