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一路快脚,琴瞒瞒盈盈碎步紧随,只有郝掌柜又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北宋繁华,东京辉煌,北宋子民夜生活丰富!即便深夜二更,此时樊楼外的大街依旧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穿梭的马车……
却无一他熟识之人、无一辆马车是等他而停驻、更无一盏灯是为他而点燃?
忽然一阵伤感袭来,方闲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特别是在这正要逃离的关键时刻,却触景生情、睹物思人?
他终究没有他自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在这个陌生、危机四伏的穿越末世,还是需要一些朋友、知己和爱侣……
就是不要嫖宿在樊楼!
绝不!
于是他气沉丹田,不计后果正要施展‘腾云纵’迅速逃离时,一辆疾驰马车突然被勒缰急停,传来一声熟悉的喝叫:
“上车!”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闲长身一窜而入,马夫再扬鞭赶车,他那最敬爱的匡祭酒,又双叒叕的救他脱离了是非之地。
居然夜深如斯,还能撞见?
故意等候或偶然相遇?
“是你?”
“是你!”
方闲的是疑问?不明白匡江沙依旧是一副和善的表情和神态?
他逃学、逃课、翻墙而出……真不是一个太学院祭酒所能容忍的,难不成或许因这个人是方闲,所以可以无限被纵容!
匡江沙说出来的就是鹦鹉学舌,只是语气大变:等的就是你小子!
金鳞终非池中物,太学院墙高耸终究是关不住你!表情突然有唏嘘不舍之意。
匡江沙看似也算是方闲的福星!
不但方闲是这么认为的,匡江沙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机缘巧合也好,歪打正着也罢,有意为之更甚,匡江沙对方闲多次的再造之恩是无人能及的。
“去哪?”
“方府!”
方闲假意试探,想进一步确认他的真实意图。匡江沙的直接表态,令方闲大为诧异,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透过侧窗忽闪的车帘帷裳,瞥见伫立路旁,屈身恭迎的琴瞒瞒,活脱脱一颗花开初熟的经霜红豆,炙热的期待被采撷!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说人话。”
匡江沙贵为太学院祭酒、管理岗,听说从不传道授业,方闲不太能忍受的住他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
“你怎么人家琴操操小娘子了?”
匡江沙既为转移话题,再者作为他的师长,也应关怀他的成长,兼有颗躁动不安的八卦之心,怎么忍得住不问个究竟?
“什么怎么了?什么都没发生!”方闲立马矢口否认,要不是在车内被限制,早就气得跳脚老高了。临了还强调了一句:
“我与琴瞒瞒,初次见面而已。”
“不得了!第一次见面就给琴小娘子改名了?”‘改名可是纳妾的前奏!这也太猴急了吧?自身啥情况不知道嘛?’
此时的匡祭酒,俨然化身了一个老练、嗅觉灵敏的深山猎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话问得方闲有苦难言啊!他能说‘操字颜色太黄吗?’
当然不能,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所以直接闭口不言,也不再理匡江沙了。
‘心虚了不是?不想说实话?’他的沉默就等于给了匡江沙勇气,内心窃喜不已,吃瓜之兴致更浓烈了:
“瞒者,瞒天过海也!
你声名鹊起,万千少女为你痴情而折腰!
我理解你的年少气盛,但不苟同你的乖张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