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河以北。
陕北道,长安县。
窗外吹来的凉爽的风。
殷王面前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照映在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殷王看着手中由天佑纸书写的信,烛光下黄澄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竟然公开配方,帝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在他看来,帝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无异于脑子坏掉了。
纸张作为能够替代竹简的划时代产物,间接性的可以遏制住士族的文化命脉。
这种神器不好好握在手里,反而传得天下皆知。
无异于是在舍本逐末。
虽然在心里十分气愤,但殷王自知已经无法挽回,只好传信回朝歌殷王府,让人按照配方准备先行试试。
在正准备看段洪传来了讯息,登时就听见外间慌乱的声音。
他的心腹急匆匆跑了禀报,“殿下,城外难民营发生暴乱,有乱民杀官造反,正带着乱民冲击城墙。”
殷王俊俏的脸一黑,怒喝道:“孤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为什么要反。”
他的心腹低头不语。
殷王当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气得浑身发抖。
城外有难民几万,每日消耗食粮不是小数,若有人上下其手,克扣粮食,倒手一买便能得银钱巨量。
这些食粮除了朝廷援助之外还有一些是他花钱买的,所耗银钱差点把他的府库搬空。
他来陕北数月,杀了不少官吏,没想到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变相的抢他的钱。
如此无法无天,把他这个殷王都当成了摆设。
“孤早就应该将这群贪官污吏砍个精光。”
殷王暴戾低吼,双眼血红,身上杀气腾腾。
外间再次跑来一个浑身带血的中年人,手提着带血长剑。
看见来人,殷王顿感不妙。
只听中年人说道:“殿下,乱民攻下一面城墙,现在已经杀入城内,殿下快随末将出城。”
殷王神色顿时一慌,来不及多想,迅速离开。
县城内混乱一片,多处火光冲天。
逃出城外的殷王甚至还能听见城里乱民抢夺的欢呼声。
他心头滴血,这一切都拜那些贪官污吏所赐。
出现这般意外,皇帝那里他将无法交代。
想到皇帝赐给齐王的太子仪仗,殷王瞬间觉得气血翻涌。
噗......
殷王一口浓血喷出,面带不甘地向后仰倒。
周围人大惊失色。
“殿下!”
“殿下!!”
......
陕南道。
齐王正在和陕南道各州县长官的子嗣开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