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
织田律退开半步,睡意一扫而空:“多久了?”
安室透快速回复消息,眉头紧锁:“至少六小时。”
“足够他布好局了。”织田律转身走向衣柜,扯出黑色高领毛衣套上,银发从领口滑出,“你的安全屋有几个?”
“七个。”
“全废了。”织田律拉开抽屉,取出两把伯莱塔扔给安室透,“琴酒的习惯——清除叛徒会先端窝。”
安室透接住枪,指尖擦过保险栓:“你倒是了解他。”
“毕竟……”织田律突然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差点成为他。”
温热的吐息扫过颈侧,安室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怎么办?”
“演戏。”织田律退开,从衣柜暗格抽出一沓文件,“朗姆残党泄露的不只是照片,还有我们在新宿医院的音频记录。”
安室透瞳孔骤缩:“苏格兰那段?”
“嗯。”织田律快速翻阅文件,“琴酒现在知道两件事——第一,我们是公安卧底;第二,我骗了他七年。”
他抬头,狐狸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以他的性格,会优先杀我。”
安室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枪柄:“分头行动?”
“不。”织田律撕掉一页纸,写下地址塞进他口袋,“你去这里,等我信号。”
“你要单独引开琴酒?”安室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找死?”
织田律轻笑,突然拽着他的领带吻上去。这个吻又凶又急,牙齿磕到嘴唇也毫不在意,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分开。
“放心。”织田律舔掉唇角的血丝,“我可舍不得死。”
他退到窗边,晨光为银发镀上金边:“毕竟……”
落地窗突然爆裂!
安室透本能地扑倒织田律,玻璃碎片如雨落下。远处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是基安蒂的射击点。
“看来他等不及了。”织田律在碎玻璃中撑起身子,指尖擦过安室透脸颊的血痕,“疼吗?”
安室透冷笑:“你刚才故意的?”
“嗯哼。”织田律摸出墨镜戴上,“琴酒最恨叛徒接吻——能让他失去三秒理智。”
他翻身跃出窗户,银发在朝阳中划出耀眼的弧光:“老地方见!”
安室透咬牙,朝相反方向突围。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但他知道——
——那个人从来不需要被保护。
——他只需要被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