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关系?"织田律歪头,银发滑落肩头,"同事?搭档?还是……"他的指尖点上安室透的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你想更进一步?"
安室透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灰紫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别转移话题。"
"那换个问题。"织田律突然发力,两人位置瞬间颠倒,安室透被按在沙发里,织田律的银发垂落,扫在他脸上,"你刚才为什么紧张?"
"什么?"安室透的声音有些发紧。
"听到我说会杀你的时候。"织田律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快得我都听见了。"
安室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你听错了。"
"是吗?"织田律低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尖,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那现在呢?"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抖。他该推开这人的,该冷笑着嘲讽这场无聊的游戏,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
——因为那个雨夜的挡刀?因为病房里的薄荷吻?还是因为……
没等他想明白,织田律已经退开,若无其事地走向厨房,背影潇洒:"饿死了,做饭。"
安室透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眼睛上,胸口剧烈起伏。阳光透过指缝漏进来,刺得眼睛发疼。
——完了。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
——我好像真的……
厨房传来水声和织田律哼歌的声音,安室透猛地坐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声音压抑着怒意:"你到底是谁?"
水龙头还在哗哗流水,织田律转头,水珠顺着他的银发滴落在安室透手背上:"怎么突然……"
"别装傻。"安室透逼近,灰紫色的眼睛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你知道我的身份,却不上报组织。你为我挡刀,换安全屋,甚至——"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甚至刚才对琴酒说的那些话。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水声突然停了。
织田律转身,湿漉漉的手捧住安室透的脸,眼神前所未有地认真:"如果我说……"他的拇指蹭过安室透的唇,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和你一样呢?"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安室透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织田律退后一步,从酒柜暗格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自己看。"
安室透接过信封,指尖微微发抖。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警校毕业照,年轻的织田律站在最后一排,银发藏在帽子里,但右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比安室透入学早三年。
"你是……"安室透的声音几乎哽住。
"你的学长。"织田律歪头,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惊不惊喜?"
安室透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为什么织田律知道他的习惯,为什么对他的安全屋那么熟悉,为什么……
"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组织有监听。"织田律耸肩,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而且……"他凑近安室透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看你猜来猜去的样子很有趣。"
安室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厨房岛台上:"你——"
织田律顺势搂住他的腰,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现在,要逮捕我吗,警官先生?"
两人的呼吸交错,安室透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苍白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狐狸眼,那颗泪痣随着对方微笑的动作晃了晃,像某种胜利的标志。
——这个混蛋。
——这个漂亮的、狡猾的、不要命的混蛋。
安室透猛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没有演戏,没有观众,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和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织田律的唇比他想象的更软,舌尖带着点薄荷牙膏的清凉,狡猾地撬开他的齿关。
安室透的手插入对方的银发,发丝比想象中更柔软,像一匹上等的绸缎。织田律闷哼一声,指尖掐进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发疼。
"……伤口。"安室透喘息着退开,声音沙哑。
织田律舔了舔被咬破的唇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没事。"
他的唇因为亲吻变得红润,银发凌乱地散在肩头,黑色高领毛衣被扯开一角,露出锁骨上未消的牙印——安室透昨晚留下的。
——他是真的。
——他是我的学长,我的同僚,我的……
这个念头还没成形,织田律已经拽着他的领带,再次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