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官员皆是面色一沉。
嘉安公主好狠辣。
这是要因一人之过,牵连全族。
那弃考之人,不仅自己前程尽毁,还连累族人,可不一定还有命在。
众人又纷纷在心里盘算,自家族中子侄是否有罢考抗议者。
那些学子也听到了曲凌的话,皆是一阵后怕。
又告诫自己,管它皇位上坐着谁呢,有官做就是了。
曲凌等所有的考生进入贡院,才冷不丁说,“既有空缺,便让前些日子遴选的女官来考吧。”
此言一出,官员们坐不住了。
庾亮头皮发麻,差点咬到舌头,“公主,贡院乃取士之地,岂能儿戏?”
“况且参加秋闱需先考中秀才,这些学子皆是寒窗苦读才得入内,若因公主一句话破例让人进入,恐难服众啊。”
曲凌似笑非笑,“庾大人是觉得,濯溪院的姑娘,能抢了他们的名次?”
她知道庾亮想说公平。
笑话。
千百年来,男子与女子之间,从没有过公平。
她偏要破例。
有权力不用是傻子。
庾亮头都炸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只需回答本宫,濯溪院的姑娘,能不能抢了他们的名次?”
庾亮左右为难。
他怎么回答?
回答能,那说明学子无能,既是无能,那就得让能人居之。
回答不能,那更不对了。
既然不能,你怕什么呢。
其他官员更是强忍着跳起来指着曲凌骂的冲动。
简首是荒谬至极。
不过,没有人敢出声。
“刺史大人,就三位,让她们试试吧,陛下知道了,定会嘉奖你的。”
曲凌好言好语。
庾亮两眼发黑。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做这个刺史。
“既然公主执意如此,下官也只能照办,将来陛下跟前......”
“本宫会为大人美言。”
曲凌抬手一挥。
年思华一袭素袍,领着年笙与莫鱼走上前来。
三人步履从容,目光沉静,竟似早己候命多时。
庾亮瞪大眼睛,心中暗骂,“这哪是临时起意,分明是早有预谋。”
“公主,可否单独为她们辟个地方?”
男女混在一起,于名声有碍。
“不必,”曲凌说,“她们与所有考生一样。”
若被名声束缚,那什么都做不成了。
就在她们要踏入贡院时,有人出言阻止。
“秋闱乃是大事,公主胡闹,你们陪着一同胡闹么?还不把这三个人带下去!”
赵崇礼带着一行侍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