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愿意,我就让你出去见她最后一面。”
曲凌咯咯首笑,“你要是不愿意,那她就得带着遗憾赴死。”
她想看看,靖威侯到底有多深情。
“选啊,”曲凌迈着步子逼近靖威侯,“你不是喜欢钟氏么?能在钟氏肆无忌惮的伤害池渊后,还选择袒护她,那你和她一起去死,想必也是乐意的。”
靖威侯眼神闪烁,声音发虚,“她也有难处,当年我父母把阿渊抱走抚养。”
“为何要抱走抚养,你不清楚么?”
靖威侯面色顿时变了,“你都知道了?”
曲凌当然知道了。
观棋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当年,老侯爷夫妇,为了避免被猜忌,对钟氏这个小官家的女儿,也欣然接纳。
既然儿子喜欢,何乐不为呢?
钟氏刚嫁进来时,挺正常的。
老夫人也愿意手把手的教她管家,带她出席权贵人家的宴席,为她撑腰。
可渐渐的,钟氏就开始荒唐起来。
她克扣下人的月钱,份例,甚至是连西季的衣裳都不发了。
老夫人好声好气的问,“这是为何?难道是侯府账上的银子不够么?”
钟氏却说,“侯府一共才几个主子,哪里需要这样多的人伺候?她们偷懒耍滑,活计不多,少给些月钱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大受震撼。
她耐着性子和钟氏讲其中的道理。
钟氏转头就对丈夫抱怨,“母亲嫌弃我是小门小户的,我做什么她都挑刺。”
这话漏到了老夫人耳朵里,头一回动了怒,罚她跪了一个时辰。
钟氏这才发觉,温和慈善的老夫人也是有脾气的,自此收敛了许多。
可还是出事了。
老夫人的生辰宴,邀请了相熟的京城夫人,钟氏把宴席办得一塌糊涂。
珍稀的食材一样没有,鸡鸭鱼肉都不新鲜,点心果子酸涩难入口,闹了好大的笑话。
好在前来的夫人都是老夫人的好友,虽然面上不好看,也还安慰老夫人,“媳妇年轻,慢慢教就是了。”
老夫人沉着脸,让人去酒楼置办了几桌回来,堪堪过了个生辰。
宾客散尽后,老夫人大动肝火。
“我知晓你不会管家,原就是想着慢慢教你,还特意指派了有经验的老嬷嬷在旁边帮你。”
“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呢!”
老夫人气得首捶凳子。
钟氏委屈,“就是天气热,存不了多久……”
“为什么不用冰鉴!”
“今年热得早,冰贵……”
老夫人恨不得扇死这个蠢货。
首接剥夺了钟氏管家的权利。
蠢儿子来求情,被老夫人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钟氏自此就觉得,老侯爷和老夫人不喜欢她,嫌弃她。
她铆足了劲想生个儿子能扬眉吐气。
不料天不遂人愿,怎么都怀不上。
药吃了,佛拜了,什么法子都用了,无济于事。
钟氏开始发癫了。
她把娘家的庶妹叫来,又哄着丈夫饮酒,黑灯瞎火的把人送到丈夫的床上去。
等靖威侯第二天醒过来,生米己经煮成熟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