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西周的禁军同时骚动。
侯序下令,“所有人回营待命。”
首到宫里的旨意传来,“陛下禅位长公主。”
赵元容脸上有了笑容,禁军营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各卫将军纷纷聚拢在侯序的营帐前。
他们看向赵元容的眼神变了味。
嘉平郡主这个时候出现,意味明显,禁军迟早要换统领。
阴影里有人按剑而起。
侯序还没开口,赵元容率先说,“这位将军,莫不是也想与本郡主比试比试?”
宫中并未下旨意即刻更换禁军统领。
赵元容却没闲着。
接下来日子,她每天都在打人。
有人输给她,输不起,于是骂道,“女子也配来禁军营?”
赵元容卸了他双臂关节,将人吊在辕门旗杆上,“大声说,本郡主配不配!”
这无疑犯了众怒,不断有人找她比试。
来一个打一个。
她作为新帝唯一的子嗣,并没有急着回宫巩固地位,而是住在禁军营。
曲凌心头猛震。
她掀起赵元容的袖子。
盖头下,视线受限,却也能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错落在胳膊上。
曲凌一句话也不说,赵元容却知道她很难过。
“这没什么,我作为皇帝的独子,自然要经历更多的磨练。”
她牵着曲凌往外走,安慰她,“身体上的疼痛,是最轻微的折磨。”
侯府迎亲的仪仗己到街口,池渊一袭大红喜袍骑在白马之上,俊朗非凡。
见赵元容亲自送嫁,他怔了怔,随即下马行礼。
赵元容微微颔首。
她把曲凌交到池渊手上,“多余的话也无需我说,池大人日后该如何,想必心中有数。”
冷冰冰的语气暗含警告。
池渊很沉稳,“郡主放心,我定不负阿凌。”
“谅你也不敢。”
赵元容也上了马,跟着花轿去侯府。
鞭炮声震天。
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新嫁娘没有嫁妆么?”
“前几日,看到侯府抬了许多东西进了公主府,怎么会没有嫁妆呢?”
“难不成,陛下要给郡主封公主,另造公主府?”
这样就省了嫁妆抬来抬去。
“她又不是陛下亲生的女儿,封个郡主顶了天,要是封公主,让那些宗室怎么想。”
这也是如今京城大部分世家贵族对曲凌的态度。
他们并不觉得从前得长公主疼爱的曲凌,会在长公主称帝后有什么不同。
定襄侯府落败,靖威侯府更是闹出了大笑话。
皇帝若是真的疼爱郡主,就不会让她嫁到这种人家。
靖威侯府前,门可罗雀。
三五成群的小厮躲在暗处,时不时探头张望。
都是各府派来打探动静的。
“看来是真没人来贺喜,”其中一个小厮说,“连个唱礼单的都没有。”
另一个小厮嗤笑,“要不说他们顶顶的相配,我家夫人说,这两家侯府,都和中了邪似的......”
话音未落,长街尽头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
众人循声望去,皇旗开道,千牛卫随行,御马拉着鎏金车驾缓缓驶来。
小厮们面色惶恐,方才的调侃早己不见,“快回去报信,圣驾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