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何氏麻木的走到曲裕的院子。
这里本该是她和曲裕一起住的正院。
可曲裕回京后,让她搬了出去。
真可笑。
何氏想,曲裕从未给她正妻的尊重。
她站在院子里,冰冷彻骨的剪刀贴着肌肉,让她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夫人,您终于来了,老爷等着您呢。”小厮从廊下走来,言语中带着催促。
何氏问,“老爷今日如何?”
“还是老样子,发热不退。”小厮欲言又止。
二老爷只怕没几日好活了。
何氏拢了拢衣袖,确保那把剪刀藏得严实,“我去看看。”
“白娘子一早就来了,一首守着老爷。”小厮又说。
何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抬步向曲裕的房中走去。
房门前还立着两个下人。
“都退到院外去,”何氏冷声,“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
刚进屋,迎面就有一个碗扔过来,“毒妇,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
曲裕高声怒骂。
他病得眼窝深陷,面黄肌瘦,脸上也爬起了可怖的红斑。
“老爷息怒,”白霜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手中拿着一块湿帕子,轻轻擦拭着曲裕的额头,“怒火伤身。”
房中并没有多余的下人。
一看便知是被故意支开的。
何氏心里轻松一些。`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夫人来了。”白霜抬头,声音温婉,眼中却闪过一丝何氏熟悉的讥诮。
曲裕挣扎着要起身,却有心无力,可怨毒的目光如刀一般刮在何氏身上。
何氏站在床尾,冷冷地看着他。
曲裕外放时,老夫人不让何氏跟着。
何氏嫁到侯府算高嫁,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她将满肚子的委屈咽下去。
等着他一年回京探亲的两次,怀上孩子。
她也有过少女怀春之时,盖头掀开,满堂红烛燃起,盲婚哑嫁的夫婿和她想的一样英俊。
只是那一点心动在深宅大院无尽的等待中,消失殆尽。
她亲自挑选姨娘送到曲裕身边。
她甚至还得替他抚养姨娘的孩子。
她都忍了,至少,她是唯一的夫人。
却原来,孤寂的深夜,难眠的只有她一个人。
曲裕还有一个家。
把白霜带进府,碾碎了她正妻所有的尊严。
何氏紧了紧袖子里的剪刀,对曲裕的怒骂充耳不闻,“老爷叫我来,难道不是想让我来探望你么?”
曲裕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是你设计让我染上这病,还换了我的药。”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何氏暗中骂了一句曲凌,皮笑肉不笑,“老爷说笑了,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剑拔弩张中,白霜始终没插话,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文`网? ,更?新+最-全`
“韵儿什么都告诉我了,”曲裕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低吼道,“我带白霜进府,你就处处针对她,现在连我也不放过!”
屋内只有三人。
白霜起身,走到何氏身边,似笑非笑,“夫人打算一首这样站着吗?”
何氏盯着白霜那张看似温顺的脸,心中恨意翻涌。
就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丈夫,害得她一步步走到今日。
曲裕喘着粗气指使白霜,“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写状纸,去衙门告这毒妇谋害亲夫!”
白霜眉眼不动,恍若未闻。
她看向何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夫人打算这样站到什么时候?”
曲裕顿时瞪大了眼睛,面色一变。
“贱人,我让你拿纸笔来,没听见么?”
白霜语调古怪,含着三分讥讽,“你叫我贱人,还指望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