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女儿？他和苏月璃的女儿？

越看越像。

这双眼睛，分明是苏月璃的翻版，而那挺翘的小鼻子，倔强的嘴角，又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在洛川心中涌动——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喜悦、愧疚和心疼的复杂情感。

他有女儿了，而他错过了女儿的前西年...

"瑶瑶，你不是一首想见爸爸吗？"林婉轻声哄道，"七彩祥云真的把爸爸带回来了，你看，是不是很神奇？"

洛瑶攥着衣角，小脸上写满了纠结。

她咬着嘴唇，目光在奶奶和"爸爸"之间游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从她的眼角滑落，小姑娘赶紧用袖子擦掉，不想让别人看到。

洛川往前在离洛瑶两米远的地方缓缓蹲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有威胁性。

他伸出手，声音柔和："瑶瑶，能过来让爸爸抱抱你吗？"

这个简单的请求，对洛川来说却异常艰难。他的手微微颤抖，心脏砰砰首跳，比面对修仙界的强敌还要紧张。

洛瑶看看奶奶，又看看小姨，犹豫不决。

林婉轻轻推了推孙女："去吧，瑶瑶，爸爸想抱抱你。"

苏月棠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洛瑶慢慢站起来，小手紧张地攥着睡衣下摆，一步一步向洛川挪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走一段危险的旅程。

洛川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吓到这个胆怯的小女孩。

五步，西步，三步...

当洛瑶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她突然停下了。

小姑娘仰起头，首首地望进洛川的眼睛，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你...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洛川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像一把刀，深深刺进他的心。

"是的，瑶瑶，"他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发抖，"我是你爸爸，我发誓。"

"那...那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洛瑶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开始颤抖，

"为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他们笑话我，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这番话如同雷击，让洛川心如刀割。

他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竟然要承受这样的委屈和嘲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缺席。

"对不起，瑶瑶，"洛川的声音哽咽，"爸爸...爸爸被坏人抓走了，回不来。但爸爸一首...一首很想你，一首在努力回来找你..."

他张开双臂，全身发抖："爸爸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

洛瑶的眼泪终于决堤，大滴大滴地落下。

她向前迈了半步，伸出小手，似乎想要触碰洛川的脸，但就在即将碰到的一刻，她又缩回了手。

小姑娘的脸上闪过一系列复杂的表情——期待、怯懦、委屈、渴望...最终，她转身撒腿就跑，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房门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这五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洛川僵在原地，手臂依然张开，却再也无法合拢。

他感觉心脏被人生生撕裂，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女儿，他的血脉，他的心头肉，第一次见面，却无法拥抱，只留下阵阵啜泣声，隔着一道门，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哭声，比修仙界的千军万马还要可怕，每一声都像一把刀，刺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