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东西流至下巴,他心里却深感痛快。~x+i_a.o^s¢h¢u^o/c,m-s?.*n.e¢t′
薛沣的人形再也维持不住了,只剩下一个混着黑气的影子浮在半空。
他没再对这个孩子说半句话。
穿过风墙,却见不远处那被熟悉的小屋已被烧成了灰烬,一个深色的影子正握着齐悠白染血的剑缓缓朝着二人走来。
薛沣!
再往后看去——
鲜血染红二人的双眼,躺在地上的是谁?人的胸口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呢?
青丝听见黎黎忽然沉重的呼吸,就见师姐握紧了剑攻上前去,红影如血液炸溅开,那剑刃直直穿透了薛沣的胸膛,他却毫无知觉的提着那少年的剑,跌倒在地——面上不知是哭是笑。
青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那两人身边的,只是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两个人,悲从心起——怎么会这样!?
一剑穿心?
她甚至以为又是这人的骗局,于是忙扯起师兄的手不住的摇晃!又是一场噩梦,但为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
“师兄!”她哑着声音,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喊出了这一声,“齐悠白!”
没人再回应她。*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黎黎不知道朝着薛沣挥去多少剑,却丝毫不见他反抗,只是随着时间慢慢隐去身形。
然后彻底消失。
他最后看的方向,是被他亲手捅了个对穿的亲生儿子。
妖怪与人不同,是没有来世的。
这只作恶多端的妖怪死得这样轻巧,就连曾经很痛恨的现实,现在也变成一件好事。
他再也没有脸面去见他的妻子了。
黎黎却并没有哭出声,只是走到师弟面前将人一把捞起来。
“别哭,”她抿了抿苍白的唇,不忘安慰师妹,“还没......结束。”
青丝不理解她的意思,却见薛沣消失的地方重聚了一团青色的雾气,很快便朝黎黎怀里的薛凉月冲来。~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黎黎并未阻挡。
而后像是什么东西终于归位,薛凉月苍白的脸重返红润,面上僵硬的皮肉却不断颤动,那张薄薄的皮肉之下,如同藏匿了什么正要破土而出。
“师姐......到底怎么回事?”青丝只觉一切事情朝着齐悠白所说诡异地前进了,但是他却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结局。
黎黎只深深朝青丝望着,又向师妹怀中那昏迷不醒,彷佛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大师兄看去一眼。
“放心,师兄没事。”她看着师妹骤然放松的神情,只道是不能再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