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须臾那孩子的心思自不用说。”陈道人抿了一口酒,犹且不够的猛灌了一大口。
“二人情意若相通,于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陈道人意有所指,“那水妖留在你眼中的事物总归抵不过一辈子。”
齐悠白不执一词。
“你逼我解除封印,目的就是走到这一步吗?”丹丘道人微微一笑,“我知你自小惯会算计,之前种种不过隐忍于心。”
“只道是人心难算,”他大笑着,好似生怕吵不醒谁似的,“怕是因一念之差,满盘皆输啊——”
天色渐沉,那桌边哪还见那破衣衫老者,唯余一默然不语青年而已。
哪又知道是谁艰难按下汹涌心潮,自墙外隐了脚步远去。
万物俱寂然,等到酒彻底凉透,他也没抬起手来喝过一口。
室外冷清霜气逼人,梦中的青丝却已然是满头大汗。
或许是今天的逃窜太过明显,她梦里竟然出现这事情的另一种结局。
一身白衣的师兄站在她身侧,俨然就是今天白日里的模样。
“只是我猜,”他一字一句,明明声音极轻,却如巨石投湖。
“你的家乡,并不在这里是吗?”
青丝脑中长弦彻底绷断。
被发现了。
但是为什么?
她看到自己焦急之下想要争辩,却完全张不开口,脑中似有无数个小人在言语,争吵,大叫......
为什么?青丝看着师兄眼中的猜测即将得到验证,自己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毫无反驳的气力。
梦中的她甚至还极为僵硬的牵动了一下唇角,却迟迟吐不出“为什么”这三个大字。
“看来是了。”那方齐悠白见她目中无光,似乎已遭万道雷劈电击,心上了然。
是了。
知道就知道。青丝无能的闭上双眼,甚至自暴自弃想:他总不能把这秘密昭告天下。
“......你听到,我和师父的话了?”那里青丝好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果不其然,她看见齐悠白点了点头。
“更早之前,”梦里的齐悠白倒是云淡风轻,“我就察觉你与我们的不同之处。”
“很远吗,”她看到师兄开口问道,“你的家乡?”
......梦中青丝已然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