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关键。”拉尔夫说。
“我想要尝试不同的切入点。”
“他现在是你们的了。我们不会收回他。你要问什么尽管问,但我要在观察室里。”
雷因特拒绝使用律师,宣称他不想要。席德很赞成这点,HDA笔录里的内容已经足够把他转移到米尼萨的极地区了——假设法庭接受笔录的可靠度。在席德的眼中,纽卡斯尔的大多数法官都太过开明。
“我想知道把你派到圣詹姆斯的无名朋友是谁?”席德从这里开始问,“你从他那里得到的指示一直都来自同一个通信地址码,对不对?”
“是的,警官先生。”雷因特很有礼貌、很恭敬地回答,“我就是用地址码来判断通话的真伪。”
“他们的电子手法很不错,非常基本,但是很不错。三个AI都尝试想要追踪通话的出处,但每次通话皆经过随机散播路径,在纽卡斯尔的五十七个公用通信巢都有登记,你的朋友显然很熟悉跨网安全措施。”
“对不起,警官先生,我想帮你抓到他,真的。”
“谢谢你,厄尼。所以你从来没有可以直接联络他的方法?”
“没有,警官先生。”
“如果发生问题,你没办法完成任务那怎么办?”
厄尼一脸迷惘,“我什么任务都可以完成。”
“他有没有说过,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警官先生。我自己知道不能犯错。老齐克把地址码给我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他说如果有人用这个地址码联络我,那我就不能反悔。我接受这点,警官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你从来没有试过拨打那个地址码?”
“没有,警官先生。这么做没有用。齐克说除非有人联络我,否则这个地址码不会上网。”
“齐克说过另一端的人是男是女吗?”
“没有,警官先生。我很努力想要回想这种细节,我真的很努力想要为了那些人回想起来,但我真的没办法。”他开始发抖,薄薄一层汗珠猛然出现在他的额上,“请不要把我送回那里,警官先生,不要送回给他们。我想要帮忙,真的真的,我会为了你非常努力,警官先生。”
席德跟伊恩尴尬地互看一眼。“我知道你很努力了,厄尼。”席德安抚他,“那我们换一个方向来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为这个无法被追踪的地址码做过什么事?总共有几件?”
“就四件,警官先生。”
“好,告诉我前面三件。”
那三件事看起来都没有太奇特的地方。前两件在第一年里发生,是针对特定对象的抢劫案。厄尼收到对象的容貌影像,被告知他们住在哪家旅馆,还有要从他们那里拿到什么。两次联络都是私人跨网手机。第一次厄尼要把手机放在一家可可多连锁店的厕所里,第二次是放在纽卡斯尔车站的男厕所。第三次是去年,完全不一样的难度。他安排了一组人入侵大马多与利维法律事务所,该事务所专门处理企业税务。他们必须在不引发警报的情况下进入办公室,将其中一个网络核心点用同样厂牌型号的核心点调包,后者是厄尼从灰街皇家剧院对面的橄榄枝酒吧里的一名侍者手中取得。厄尼认为那个人脸上戴了伪装面具,因为五官看起来太僵硬。在调包之后,整组人马必须在丝毫未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撤离。他们完成了任务,厄尼很满意。在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后,他认为自己会接到更多工作。然后他就收到了圣詹姆斯的弃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