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茧的指腹却不停往她腕间来回摩挲,叫她觉着,若她往宁绪之那头拐了半步,他便立刻叩紧她的手,将她狠狠拽回身边。+d\u,a¢n`q.i-n-g\s·i_.~o?r!g·
“......醋劲真大。”她努努嘴,剪起胳膊晃一晃他的手。
孰料薛瞻陡地松了她,将脸撇去一边,“去吧,与他把话说清。”
诧异瞧他转背不看自个,商月楹暗暗在心内发笑,只道这人分明小气,却强装大度。
立在原地细细琢磨,商月楹最终拐步往茶摊去。
凑近了,窥清茶摊老板的面容,商月楹才一霎忆起眼前的茶摊她曾来过。
那翁老板显然认出她来,却偷偷瞄一眼宁绪之,未再与她寒暄。
几步行至宁绪之身前,商月楹抿着唇未启声。?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宁绪之遂指一指对面的圆杌,“不坐下来说?”
“......不必了,”商月楹摆摆首,垂眼瞧着腰间的印花腰带,“见你有话要讲,是以,我才过来。”
宁绪之却沉默饮茶,像在斟酌该如何泄出心内的话。
见他拖沓,商月楹索性道:“那日你讲,觉着我嫁与他不安稳,虽不知你为何会如此想,但你也瞧见了,我如今很安稳。”
几晌才听宁绪之涩声开口:“你就这样相信他的谋算?”
他仍有满心的不甘,满心的懊恼。可有时就是这般,晚一步,差之千里,哪怕再追赶千百步,亦追赶不上了。
适逢茶摊外有一家三口嬉笑而过,当先那位娘子盛开笑颜,瞧着约莫只有四岁的女童被男子扛在肩头,见了外头的灯火,兴奋得直扑男子头上的幞头。?k,s·w·x*s_./o?r.g^
很是平凡,却又很是幸福。
商月楹恍惚间忆起幼时她与商恒之、与秦意亦是这般,夫妻二人自从有了她,追崇一生的东西便是顺遂。
辗转忆起商恒之几度叫薛瞻进书房,忆起秦意那些言语下的暗示。
那些不过是为了她,才对他反复叮咛,甚说是找好退路。
商月楹复旋身遥望立在树下等她的身影一眼,心内只觉着,他的确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