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只称旧疾复发,这五皇子却轻而易举讲出真相,不得不防。¢x?x~s/s\y*q′.·c_o^m,
不知过去几晌,赵祈轻声开口:“都督,翻开看看。”
但见薛瞻抬手拨开那本册子,目光锁住一角,迟迟未吭声。
赵祈神情万分冷静,“这间茶肆,平日都归蔼娘打理,蔼娘顽劣,常对外放放消息,只讲能处理人命。”
“都督瞧清这落下的名讳了?”他半笑不笑,“蔼娘做事细致,虽说会做些替人杀生的勾当,却也要问清来由,尽数记载下来。”
“掷下千金那人与蔼娘交代,他不过是个庶子,家中有长幼两房,长房嫡长子却官运畅通,唯恐家中爵位落在嫡长子头上,索性买他性命,叫他没命与自己争。”
赵祈:“都督,你家四弟,为了爵位买你的命,害你至此......”
飒飒秋风吹开他的装腔,见他渐渐坐直身躯,定睛瞧薛瞻一眼.
俄而,掀袍起身,神情诚恳伏腰作揖,“此事我亦是事后得知,而今当作诚意告知都督......”
稍稍一顿,赵祈将腰伏得更低,“我与柳大人的交易,都督也已知晓,我对都督再无秘密。¢兰~兰*文*学\ ′首~发~”
“三个哥哥活着,于我庆元朝无半分好处。”
“譬如都督家中的弟弟,虽为都督血亲,却仍能狠心买都督的命。”
“都督,合该活着的人要一直活下去,本不该活着、或说本不配的人,该尽数下阴司。”
“......还望都督,助祈一臂之力。”
薛瞻低目睐着册子上的名字沉默着,他料想过自己一双眼兴许是枢密院弄瞎的,又或是旁的势力。
偏未曾想过会是薛砚明。
在怔松的某个瞬间,商月楹隐含颤意又坚定的言语重现心房。
-想不想,为了我,将所有对你我有觊觎之心的人,都击退?
他一忍再忍,一再退让,却总有得寸进尺者觊觎他,觊觎他手下的权利,觊觎他的命。/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就这浮浮沉沉的一句话,辗转像根线拴紧了薛瞻的心。
他掀眼沉静望着赵祈,冷漠瞧他万分诚恳的神情,目光锐利得像根针,想窥清赵祈薄薄面皮下的真诚有几许。
不知过去几晌,薛瞻最终垂下眼,道:“殿下日后要继承大统,不必向我做出如此伏小的模样。”
话虽未挑明,彼此心内却已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