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了,夫人,您去不去?”元澄漫不经心答话。
虽那日央着薛瞻不可轻举妄动,这些日子他也真真是忙,她便暂未多想。
此刻大好的机会送与她手边,她自然要紧紧攥住。
休管侯府是个什么魔窟,她且去探探,瞧瞧,保不齐能窥见什么她想知道的东西。
商月楹举起帖子来回转动,叫上头的金色晃了几回眼,忽道:“去。”
换了身樱红短褂搭月白圆领衫,商月楹带了荣妈妈与两个婢女,唤着元澄,出门套车往永宁侯府去。
元澄在外头哼着小曲驾马,商月楹挑了车幔瞧坊间热闹,心内细细思衬片刻,忽挪了位置去掀帘,露出半面稍稍凝重的脸,“元澄,待会进了侯府,若说发生了些什么,我朝你递个眼色,你便去做,明白么?”
“......夫人要做什么?”元澄拉辔的手一紧,忙侧了半个脑袋答话。
听夫人这语气,莫说她是觉着今日去侯府会与何人起龃龉?
商月楹笑吟吟收了探出去的脸,只讲要他照做便是。
两个婢女不晓得她因何说这样的话,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与荣妈妈互相睇眼,荣妈妈也只是露出一副凡事以夫人为主的姿态来。
套的马车在沉默中进了永宁侯府盘踞的银口巷,元澄将马车停在树荫下,又不知从何做戏法般变出一把油纸伞,笑吟吟递与方下马车的商月楹,“夫人,给。”
两个婢女赞赏瞧他一眼,暗衬他这人言行举止吊儿郎当,却说是个心细的。
商月楹抚一圈伞骨,撑开伞面,快步往侯府门房去。
进了府邸凉爽些许,遂差了廊下伺候的婢女带路,只往园子那头走。
她那日几番言语将薛江流得罪干净,晓得他这个时辰不在府里,何故还装样往大房那头去尽孝。
头先几回来,那净池尚且只有几尾红鲤在游着,如今再来瞧,倒说是荷叶扑鼻香,荷花晃人眼。
商月楹远远一遥望,拐角凉亭里坐了几道窈窕身影,离得远,尚还瞧不真切,只听得浅浅曼声。
未做多想,她唤停婢女,自顾穿廊而过,靠近那凉亭。
“宁姐姐怎的还笑话起我来了!”近了瞧,才晓得是薛玉半倚在旁人肩头,巧笑嫣兮。
商月楹细细扫量,除却薛玉,那被唤作宁姐姐的女子她也认得,闺名仪然,乃宁绪之同族不同源的堂妹,尚未婚配,往年贵胄小宴,她凭一手好字硬生生拼出个好名声来。
往左再睐一眼,是个脸盘尖尖、肤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