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笼巷又宽又长,日光透过歇山顶斜斜映射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商月楹索性靠在马车旁仰面晒着。
约莫半刻,柳玉屏匆匆跨门而出,见了她,双目一亮,忙捉裙下了石阶,捉起她的手来,“你怎么来了?”
商月楹:“今日去了侯府祭祖,眼下无事,见日头正好,想叫你出来走走,可卖我这个面子?”
柳玉屏‘扑哧’一笑,手指点点她的鼻尖,“你呀——”
“有时偏就这般巧,我今日也闲了,要留在我家用过午膳再出去,还是去汴梁河边寻间私房食肆?”柳玉屏挽了她一条胳膊,“你面子大,那便由你说了算。”
商月楹蓦然扬起一侧眉,“那便去食肆罢?你家规矩多,我贸然登门不像话,回头寻了几份薄礼再进去。”
复又钻进马车后,商月楹忽然忆起商恒之曾与她说起汴梁河往南不远有间食肆的菜式味道极好,凭着记忆与元澄报了大致地点,又半嗔半撒娇地往柳玉屏肩上蹭。
马车里的嬉戏娇笑声一阵阵入耳,元澄扬辔驭马,不由暗暗嘀咕。
只道夫人见了柳小姐当真高兴,若每日见到大人也这般高兴的话,他这做随从的,心里也就高兴了。
汴梁河处处荡着琴音,河流潺潺,河面淅淅沥沥淌过几丝暖光,晃眼极了。
下了马车,商月楹抻着脑袋往四周瞧上一眼,不多时瞧见了商恒之说的那间食肆,正巧在左侧小巷口。
食肆檐上铺满大片藤萝,门口栽种些斑竹,清幽雅致,进了门,有麻衣打扮的年轻伙计弓身迎客,要了两张方桌,商月楹挽着柳玉屏占去一张。
另一张留给两个婢女与元澄。
这食肆里的菜肴果真如商恒之所述,香极,妙极。
就连那寻常的鸡油卷儿,都与别家不同。
这厢,商月楹与柳玉屏细细嚼着。
那厢,元澄丝毫不顾形象,持筷大口往嘴里塞肉,叫两个婢女捧着碗频频偏目去瞧他。
柳玉屏:“......你这护卫,倒挺自在的。”
商月楹想也没想,顺嘴答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护卫。”
柳玉屏惊讶,“你夫君用饭也这般?”
商月楹一霎去捂她的两片嘴皮子,赧着脸瞪她,“我说的主子是我自己!”
柳玉屏拂了她的手,自顾掩唇轻笑,“好说,好说,便是你夫君亦如他一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