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楹匪夷所思睇他,“我还有能教都督的本事?”
她仍在气头上,也不连名带姓唤他了,只唤都督二字。
薛瞻垂目,声音放得很低,“夫人教教我,不慎惹恼了女子,该如何哄她高兴?”
一亩薄光斜斜躺在薛瞻的肩背,他往前一步,商月楹便捉裙后退,由那几串珠帘打在她后脑勺上。
那厢,薛瞻还要往前来,她忙撇脸去瞧其他物事,拧嗓道:“谁、谁要你哄了!”
他眼往下垂,目光穿透她发间晃动的流苏,重复道:“不是夫人生气了么?我不该哄?”
商月楹绷紧下颌,纤细脖颈扯出一条直线,说出口的话又将他推远了去,“我没生气,你走远些。”
薛瞻仍未离开,脸色坦然,忽问:“夜里想吃什么?”
他紧追不舍,窗柩外的光又落到了她的身上,照出她明显闪避的神情,她一霎转头瞪他,又撇撇唇,淡声道:“蒸鸭。”
薛瞻稍稍勾唇,复又了然点头,“知道了,蒸鸭降火,夫人还是心口不一。”
商月楹忍无可忍,抬手往他胸前一搡,“你再胡乱说话,当心我放榜那日真出去瞧瞧!”
“瞧瞧也无妨,”薛瞻顺嘴答了她的话,眼眉含了笑,哂道:“那上头的名字,薛如言你瞧得,其他人也瞧得,但那宁绪之,你瞧不得。”
他望了过来,沉沉眸色像一筐竹篮,兜住了她这一尾鱼,“你是我的夫人。”
寥寥几字,叫商月楹咀嚼出味来,下意识啃咬唇,她隔着珠帘,匪夷所思看他,半晌,旋裙往外走,丢下一句:“真酸。”
临近跨出门,她忽又停步,小声道:“前几日路过花圃,我见蝴蝶兰开得挺好的,妆匣子里的那些玩意,样式差不多,却少了根蝴蝶兰的簪子。”
“我想要那个。”说罢,她头也不回拉开门出去,自顾去寻两个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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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春桃笑嘻嘻领着商月楹往前厅走,两片唇喋喋不休,“夫人待会要好好尝尝那道蒸鸭,也有奴婢一份功劳呢!”
“下午奴婢与元澄淘了半个时辰的糯米,又碾了醋汁,一屉糯米蒸出来香极了,厨屋的婶子教奴婢把糯米塞在鸭子的肚子里,奴婢虽只学了点皮毛就被元澄唤走了,但那香气现在还绕着奴婢转呢!”
商月楹好笑睇她一眼,“照你这么说,我若不吃干净,岂非浪费你与元澄的一片心意?”
春桃带着笑冲她点着下颌,脚步又欢快些许,领着她往前厅去。
商月楹自嫁进都督府便总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