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后脑勺对着薛瞻,肩头披帛滑落几寸,被她及时捻起,“怎的,你也不老实?”
神情认真,瞧着仿若真在娇斥这滑溜溜的披帛。!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身后静得出奇,良久才听薛瞻淡道:“窦小姐还未离去?”
窦婉君很快接了他的话,柔声低诉道:“姑父怜惜婉君,答应让婉君留下。”
商月楹漫不经心拨弄着芍药花蕊,脑中飘起柳玉屏那日在鹤春楼劝阻她的言语。
-你又怎知那窦小姐是何种心思?
那,窦婉君,她是何心思?
商月楹欲旋身与窦婉君问上一句,身侧却传来匆匆脚步声。
她讶然望去一眼,侯在廊下伺候的荣妈妈冷着脸,领着春桃与秋雨已快步走来。
春桃与秋雨忙立在商月楹身后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佳人。
荣妈妈近了身后先与窦婉君行了一礼,后才敛神道:“......表小姐,容奴说几句。”
“如今是在侯府不错,可表小姐这声表哥却唤得好稀奇!”
荣妈妈笑道:“都督是大房所出,表小姐却是二房那头的亲戚,且说窦姨娘早已不在这侯府,侯爷怜惜表小姐,愿意留表小姐在府里,表小姐如今便能仗着侯爷的势,不将都督府放在眼里了?”
窦婉君忙垂首羞赧道:“妈妈何故如此说,婉君蒲柳之姿,只是觉得表哥旧疾复发养了许久,一时有些感同身受罢了。¢看¨书¢屋! ~首′发\”
“又何谈不将都督府放在眼里?婉君相信表哥......”
“表小姐可别一口一个表哥的唤!”荣妈妈忍无可忍,厉色打断了她的话,“奴在大房伺候了这么多年,从不知都督何时多了个如此巧言令色的表妹!”
“奴替您留了脸面,这才好言提醒您几句。”
“您若不要这脸,奴也不必再装样。”
荣妈妈微眯眼眸往前一步,忽然问了个尖锐的问题,“既表小姐将都督府放在眼里了,见了都督夫人为何不行礼?”
“又或说,窦小姐既唤了这声表哥,怎的眼里只有表哥,没有表嫂?”
好似被提醒,窦婉君这才将眼神往商月楹身上落去,涨红着脸唤了声表嫂。·8*1*y.u.e`s+h~u¢.\c?o,m-
打从荣妈妈呛声起,商月楹就自始至终没吭半句,如今见窦婉君仿佛终于看清了她还在此处,忽而扯开唇笑笑。
她道:“那日鹤春楼一见,我便觉得,表妹是个惹人怜惜的。”
轻飘飘一句话便引得窦婉君咬唇拧帕,耳根红透。
商月楹侧身掐断一朵芍药,捻着花瓣放在鼻尖轻嗅,“花开得再好,也有落败之时,我若是这花,就趁着绽得鲜艳,寻个真情实意能精心灌溉养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