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瞻置若罔闻,反而抬手替自己斟了杯酒,“不如唤春桃进来?毕竟夫人对我......过、敏。”
他将后面两个字咬重了些,不满从唇缝里泄了出来。
商月楹哑了喉,气恼瞪他一眼,愤愤将脑袋转了回去。
以为她不愿唤春桃进来么?
如今她身处都督府,母亲早前与她说了,这府里除了原本的婢女与小厮,还有些干杂活的下人是永宁侯府送过来的。
她是被薛瞻吓了,但不是被吓疯了。
来了个魏郎中还能自圆其说过去,再唤个春桃进来,是好明明白白叫人认定她与他今晚不能行.......那件事么。
他不过来帮她就罢了,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饮酒!
当真虚伪!
商月楹下手没了轻重,胡乱在脑后拽了几通,发丝被拉扯,她暗嘶一声,心内的怨愈发沉重。
然下一瞬,一只手隔着嫁衣制住了她自暴自弃般的动作。
薛瞻立在她身后,神情平静,“不怕疼?”
他隔着铜镜望她,视线一再往下落,没放过她的任何反应,发现隔着一层衣料并不会叫她起疹子后,手也未曾松开。
商月楹怔松去看,“......怎么不痒?”
薛瞻陡然松了禁锢她的手,勾唇轻蔑一笑,不知是讽是怒,“你倒期盼上了?”
“低头,”他道:“我替你取。”
商月楹想嘴硬拒了他,身体却先背叛她,一霎就将脑袋微垂着。
没了声响,身体上的感受就清晰起来,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脑后极有耐心地拂开被缠绕住的发丝。
夜已深,这身嫁衣照红了她的眼,商月楹忽而觉得,该说些甚么。
原以为自己嫁过来这辈子就算完了,岂料是被戏耍,她恼得很,这会静了下来,倒想起许多关于他的传言。
那日在鹤春楼的那位窦小姐,也被商月楹不合时宜的忆起。
她幽幽道:“都督动作娴熟,瞧着不似初次,不知都督在扬州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是真?”
他说,他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瓜葛。
薛瞻没答她的话,手上动作却停了。
商月楹以为她猜中了,眸色暗了些,又怪声怪气道:“对都督而言,月楹不过是一时新鲜吧?”
她没回身,两片红唇却翕动着,凉声质问他:“既然当初选择瞒着我,为何不一直瞒下去?不是说,我知道太多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