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张口结舌。
此时我抓住他,按照我的计划,把他扔向旋转门。我尽可能地快速转动那扇门,而他被门拨弄来拨弄去。我十分用力地推那扇门,把门都推坏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沿着街道跑掉了。
当然我得赔偿那扇门,这在我预料之中。我一直没取回他拿走的那些钱,其实我并不在乎。我想给他一个教训。
半个多世纪以后,我前往华盛顿为肯尼迪总统演奏,有几家报纸报道那是我首次在白宫演出。事实上,我之前曾在那儿为罗斯福总统演奏,不是小罗斯福,而是老罗斯福,那是在我一九〇四年访问美国的时候。
那场演出是在总统的一场接待会上举行。他生性快活,具有感染力。音乐会结束后,他搂着我的肩膀,带我在宾客中走动,把我介绍给每一位来宾,一直说个不停。他的活力、强壮和自信,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他就像美国这个国家的化身。他骑在马上飞奔,或是狩猎大型动物的场景不难想象,那也是他的爱好。
一九六一年,再一次造访白宫时,我被介绍给一位漂亮的白发女士,她告诉我,当年我头一次在白宫演奏时,她也在场,那时她还是个年轻女孩。她的名字是阿丽丝·朗沃斯夫人,她就是老罗斯福总统的女儿。
[1] 美国作家、诗人。
[2] 十六、十七世纪欧洲画家,生于希腊,意大利、西班牙都是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擅长宗教画,代表作《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
[3] 指一九七○年前后。
第七章 四海一家
美好的艺术永远不会保持沉默。
移居巴黎后,短短几年间,我就熟悉了许多国家。在我心中,加泰罗尼亚仍旧是我的家乡,而在圣彼得堡、圣保罗、费城、布达佩斯、伦敦、威尼斯、斯德哥尔摩、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些地方,我也一样自在。以前旅行跟现在不同。如今飞越大西洋只要几个小时,以前我跟内华达和莱昂·莫罗横渡大西洋要花十八天。我走了几万里路。那些年的时光成了一个万花筒,里面装的都是新地方、新朋友和新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