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是否偶有头晕目眩, 天旋地转那般?”
“并未。”
“昨夜至今可服用过含有乌头、半夏或者商陆一类的药膳?”
“没有。”
她在帐里应答,周神医就在帐外侧耳聆听, 一边听她话中内容,一边听她声息。如此反复, 诊了约两刻钟,周神医放下手,叹气。
“药毒作祟有三证:腹胀时轻时重、晕眩时伴有酸水上泛,兼有矢气涩滞似老牛拉破车。娘子请细想,近日如厕时,可曾见过药渣似的黑秽物?”
帐内长久不语,他接道:“这症候非同小可,若想药到病除,小主还是据实以告的好,否则再拖个一两日,拖垮的是自个的身体啊。”
矢气涩滞是说她排气不畅。扶摇和爱新觉罗氏在屏风后静等,听罢这一席话不禁面面相觑。扶摇心中吃了一惊,原来李格格竟然不是怀上孩子,而是真病了……吃药膳病的么?
帘帐内沉默了好一会。
“药毒……不……我没有……”
周神医还待再劝,屏风后爱新觉罗氏开口了,“神医,劳您费心。小李子,送周神医去东厢房坐一会。”
神医走后,扶摇随额娘步出屏风,帘帐拉开,李氏坐在里头神色怔怔。
“李格格。”爱新觉罗氏肃立榻前,望着她道,“周神医的话你听见了,拿出来吧,你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见李氏咬唇不语,当即吩咐:“程嬷嬷,你送李格格回去,顺便把东西拿回来。”
“奴才遵命。”
等程嬷嬷回来的片刻功夫,扶摇扶爱新觉罗氏到桌前坐下,斟了盏茶。按说事情查清楚了,李格格没怀孕,额娘该松一口气才是,可额娘依然神色凝重,扶摇都不敢大声说话。
不一会,程嬷嬷带着一张药方回来,扶摇陪额娘察验药方,看得愈发心惊胆颤。
“额娘,我这里也有一张药方。”
扶摇立即回屋,拿出月前连心给的那张药方。爱新觉罗氏惊讶不已,“你怎么也有这种东西?哪来的?”
扶摇叹气,“妯娌送的。”
“哪个妯娌?”
“连心。”
爱新觉罗氏蹙眉想了一会,“哦,是董鄂家那个姑娘么?”
扶摇点头,“说是什么送子方。连心没有理由害我,莫不是她也被人骗了?”
打开两张药方细细比对,方才略松一口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