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忍俊不禁："那忘机怕是要在乱葬岗也设个仙督行宫了。"

蓝忘机轻咳一声，耳根更红了。

魏无羡却突然跳起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仙督大人，可需要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蓝忘机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需要你。"

蓝曦臣识趣地告退，临走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两人就这样一个批阅一个捣乱，直到月上中天。

魏无羡困得直点头，不知不觉就靠在了蓝忘机肩上。

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抱起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嗯...蓝湛..."他迷迷糊糊地抓住对方的衣袖，"一起睡..."

蓝忘机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还有几份文书，看完就来。"

魏无羡不满地嘟囔着，却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

三日后，明正堂内各派代表济济一堂。

"仙督，关于废除连坐制度一事，老夫认为还需斟酌。"

蓝家一位长老眉头紧锁，"若无严惩，何以震慑宵小？"

魏无羡正往嘴里扔葡萄，闻言插嘴道："连坐伤及无辜，正是修仙界积怨的根源。要我说..."

"魏婴。"蓝忘机轻唤一声。

魏无羡立刻噤声，却冲他吐了吐舌头。

众人暗自好笑，谁不知夷陵老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听含光君的话。

蓝忘机继续道："废除连坐，增设'思过园'。犯事者照料灵植静思己过，既修身养性，又有利宗门。"

"何为思过园？"清河聂氏的代表好奇地问。

魏无羡跳起来："我带你们去看！"

后山新辟的园子里，几个蓝家弟子正在照料灵植。

见到众人，一个圆脸少年红着脸行礼："弟子知错了，定会好好照料这株月灵草..."

魏无羡拍拍他的肩："知道错就好，这草可是你们含光君从极北之地带回来的，养死了可没第二株！"

众人赞叹不已。

蓝忘机注意到魏无羡说这话时，悄悄往那株有点蔫的灵草里渡了一丝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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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魏无羡神秘兮兮地拉着蓝忘机进密室："蓝湛，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小纸人，吹了口气。那些纸人立刻活了过来，排着队向蓝忘机行礼。

"这是..."

"信使改良版！"魏无羡得意地说，"我用鬼道术法做了点改进，它们现在能穿越大部分结界，最适合传递紧急情报了。"

蓝忘机拿起一个小纸人细看，发现它背后还画着精细的经络图："构思精巧，但安全..."

"放心！"魏无羡打断他，"我加了禁制，只有收件人能打开。"

蓝忘机沉思片刻，突然取来朱砂笔，在每个纸人背后添了一道蓝氏密纹。

"这样更安全。"他解释道。

魏无羡眼前一亮："妙啊！含光君果然聪明！"

他兴奋地扑上去抱住对方，两人撞翻了案几上的砚台，墨汁溅了一身。

正当他们手忙脚乱时，门外传来蓝启仁的咳嗽声："忘机，有要事相商。"

蓝忘机迅速整理衣冠，却掩不住领口的一点墨渍。

魏无羡憋着笑帮他擦拭，结果越擦越花。

蓝启仁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仙督大人衣领大敞，锁骨上还沾着墨迹；夷陵老祖正趴在他胸前，笑得肩膀直抖。

！"成何体统！"

蓝启仁气得胡子直翘，"这里可是情报重地！"

魏无羡赶紧站直："先生别气，我们是在研究新型信使..."

蓝启仁狐疑地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小纸人，又看看自家侄子泛红的耳根，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仙督注意影响！"说完甩袖而去。

魏无羡和蓝忘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都怪你。"蓝忘机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魏无羡无辜地眨眼："明明是仙督大人先动手画符的~"

“怪你怪你，就怪你！”蓝忘机耳尖泛着薄红，平日里冷峻的眉眼全是纵容的笑意，指尖还虚虚点着魏无羡肩头。

魏无羡立刻夸张地往后一仰，乌发散在软垫上，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含光君耍赖！明明是仙督大人先乱画我符咒，还倒打一耙！”

两人你戳我一下，我扯你衣袖，活脱脱像抢糖的稚童。

魏无羡趁着对方分神，猛地扑过去挠他腰间。

蓝忘机猝不及防闷笑出声，反手将人扣住。

推搡间墨汁泼洒，案上符咒翻飞。

最后不知是谁撞翻了朱砂砚。

两人浑身狼藉，笑闹着跌坐在满地狼藉的符箓中。

连衣角的玉佩相撞发出的叮咚声，都染上了几分缱绻。

魏无羡笑得气都喘不匀，仰起脸时朱砂溅在唇角，像颗诱人的痣。

蓝忘机呼吸陡然加重，喉结滚动间扣住他后颈，带着墨香的吻不由分说落了下来。

魏无羡先是一怔，随即伸手勾住对方脖颈，两人跌坐在符咒堆里，交缠的呼吸掀动满地朱砂，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墨香醉人，还是怀中的温度灼人。

……

夜深人静，明正堂的灯火依然通明。

蓝忘机批完最后一份文书，揉了揉眉心。

转头看去，魏无羡早已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支笔，脸颊上沾了墨汁也不自知。

他轻轻将人抱起，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魏无羡在睡梦中自动寻到熟悉的位置，把头靠在他肩上蹭了蹭，含糊地嘟囔："蓝湛...别太累..."

蓝忘机心头一软，在他发顶落下一吻："好。"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仙督之路漫长，但有你在侧，便是人间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