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缓缓戴上青铜面具,玄铁铸就的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新罗与大唐交好,迟早会借天兵收复失地。但百济与高句丽,才是破局关键。"他起身推开雕花窗棂,望着远处百济王宫高耸的飞檐,"待战端一开,这些暗桩便是大唐刺入敌腹的利刃。"
暮色渐浓,张起灵与刘扬策马出城。马蹄声踏碎满地残阳,向北而去。他们身后,百济城门上的"熊津"匾额在风中摇晃,全然不知一场席卷半岛的风暴,正裹挟着大唐的铁血与野心,从千里之外呼啸而来。
洛阳城的晨雾尚未散尽,得胜回朝的旌旗已刺破洛阳的朝霞。苏定方身披玄甲,马鞍上还沾着西域的沙尘,袁天罡则笼着墨色大氅,青铜面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当马蹄声渐近宫门时,一名黑衣不良人突然从飞檐跃下,将密函悄无声息塞进袁天罡袖中。
"大人,辽东已成囊中之物。"密函上的朱砂字迹未干,墨迹中混着淡淡的海水腥气。袁天罡摩挲着函中夹带的半片贝壳——那是渤海湾特有的纹路,指尖顿时触到贝壳内侧刻着的暗纹:高句丽三城守将已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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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东方,云雾缭绕处,仿佛能看见辽东半岛的烽火台在风中摇曳。苏定方见他驻足,勒住缰绳:"袁兄可是心系战事?"袁天罡将密函收入怀中,面具下的声音低沉如钟:"将军可知,比刀剑更锋利的,是人心。"
观风殿内,鎏金蟠龙柱间檀香萦绕。李治展开密报的瞬间,案头的西域夜光杯突然倾倒,葡萄美酒在地图上蜿蜒成河,恰好漫过标注着"辽东"的位置。他望着酒渍渐渐晕染开的边界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陛下,高句丽城墙坚厚,且有鸭绿江天险......"侍臣话音未落,李治已挥袖打断。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地图上的安市城:"当年先帝亲征未竟之功,朕要亲手了结。"帝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惊起梁间栖息的白鸽。
袁天罡踏入殿中时,正见李治凝视着墙上的《职贡图》,画中高句丽使臣谦卑的姿态与密报里的嚣张言辞形成刺眼反差。"
国师以为,何时可挥师辽东?"李治突然转身,冕旒下的目光锐利如鹰。
"待霜降之后。"袁天罡屈指轻叩地图上的辽泽,"届时水浅冰坚,大军可直捣黄龙。而臣的不良人,已在平壤城布下天罗地网。"
他袖中罗盘悄然转动,指针稳稳指向东北方,"高句丽权贵争权已久,只需一缕东风,便可吹散这百年坚冰。"
李治抚掌大笑,笑声惊得案头铜龟砚中的墨汁泛起涟漪。他抓起朱笔,在地图上重重画下一道弧线:"传朕旨意,命工部即刻打造浮桥,户部筹备三月粮草!"
帝王的朱批如烈焰般灼烧着羊皮纸,恍惚间,仿佛已看见唐军旌旗飘扬在鸭绿江畔。
暮色降临,袁天罡立于玄武门城头,望着宫城内摇曳的万千灯火。寒风吹过他的衣服,带来远处工坊锻造兵器的铿锵声。
他知道,这场始于西域的棋局,终于要在辽东落下最关键的一子——而棋盘之外,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喜欢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