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泼皮以及他部下的极力呐喊渲染下,被金军压榨得神魂颠倒的士兵们,亦换了副神情,激情四射地注视黑夜里的血腥暴力。,k-a·n¢s`h¨u`l¢a!o\.*c¨o\m~
北侧翼和正面战场已经被完全突破,无数金军步骑正疯狂压缩着阵型,往杀熊岭南部挤压,将南侧翼挤得水泄不通,各路金军只能被迫继续往坡地杀,想撤退都无法有序撤退。
此刻韩家军的天神下凡,径直摧毁了金军的自信。
宛如一把利刃结结实实地插入金军胸膛,然而金军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能挨着。
张俊的步骑率先沿将辛永宗部队包裹的金军阵地杀去,这些金兵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黑暗里突如其来的光线晃眼随后惨遭铁锤闷脸,如风掠过,掀起一阵惊鸿。
大批的金军士兵下意识地朝反方向逃跑,他们猜也猜出来战局走势不利,可他们一放弃阵地,致使本来就混乱脆弱的阵线顷刻间崩坏瓦解,无数金军士兵相互踩踏,丢盔弃甲,如惊悚的鱼群左冲右撞,头破血流。
奋战的宋军士兵回过神来,再次展开反冲锋,就算已经精疲力尽,但这是他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
“再冲一次,再来一次!”
“援军抵达,狠狠干他们!”
辛永宗部得以解救,顺着张俊骑兵冲锋势头,再次带领士兵们反扑,形成一张大网,将粘罕的纛旗围了三面。¨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溃败也只是泄气的一瞬间,岳飞的队伍冲起来那是更加要命,他比张俊还要快速猛烈,一次冲锋就将外围两条金军防线绞杀殆尽,两千人追着两万金军无差别砍杀,大量金军士兵被驱赶着往自家纛旗汇聚,人挤人,人踩人,位于混乱中央的粘罕,此时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危险。
韩世忠部队分工明确,由南向北,三路步骑的推进,将金军切断,成为三个部队,首尾不能掌控,让粘罕这个中枢大脑宕机,只能任由士兵胡乱奔逃,形成可怕的溃兵之潮。
攻守易形!
明明几刻钟前,还是粘罕的攻势!
明明整场战斗下来,都是他粘罕占了上风,怎么结局如此!
溃兵潮向北撤退,迎面撞上由北侧翼压来的金军,双方不管不顾,竟然拼杀起来,自己人砍自己人,混在军中的各级谋克、猛安都懵了。
“疯了,都疯了!”
“南边怎么回事,形成如此大规模的溃军!?”
“后撤......快逃啊!”
溃兵为了逃命,早就丧失一切纪律和人性,又紧绷着神经杀了整整一天,是个人都该疯掉,他们无论前面有谁阻拦,一律砍掉。
血肉堆砌的战场,俨然变成了金军奋力挣扎的斗兽场。
南侧翼被切成三份,唯有纛旗陷在宋军包围圈内。~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
大纛下,惊慌失措的秦桧恨不得跳上粘罕的马背,让他带着自己一起逃走!
可抬头查看,粘罕这厮除去额头冒出的细汗,再也没任何表现。
不过也是啦,谁大冬天憋出汗来!
要是这时遭宋军俘获,他秦桧的下场必定是一死,包括自己的家人亦会随自己获刑入狱。
不能死在这!
“元帅!”秦桧大喊。
寒风彻骨的黑暗里,宋军燃烧的火把烈焰,已经愈来愈靠近,他甚至能听见神臂弓惊弦之声。
粘罕在马背上深呼吸,同时闭眼祈祷,随即扬起马鞭:“突围!”
“把这个胆战心惊的汉人带上!”
秦桧高举手臂,被一名女真骑士捞起,一同往西突围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