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使者几乎失去了意识,只有嘴唇还在颤抖。卫兵不止砍了他作案的手掌,还割断了他的喉咙,他们残忍地处决了这个使者,将他的躯体拖出去丢弃。
苏余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脑海之中只有悔恨。
他谁都没能拯救......那天护城河岸的张叔夜等人,今天的张德部队。
大名府今天天气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战马奔跑的速度很快,加上居民庇护,他们很快“兵临城下”,抵达张德所部驻地。
骑兵命令张德出来接取大元帅命令,驻地里一个军官出来迎接,却被呵斥,一定要张德出来。
火把的映射下,他清晰地看见骑兵全副武装,鞍侧挂着的长枪枪头还残留着血渍。
基于武将下意识的不安感受,军官让他们下马在谈。
骑兵拽住马头,高高跃起,直冲驻地。
“我们没有这个耐心!”
“张德何在!”
军官被战马撞翻在地,横冲直撞的骑兵杀入营地,紧随其后的还有迅速集结而来的步兵士兵,他们结阵前进,俨然一副战斗姿态!
“奶奶的,这是干什么!”
军官欲要起身,竟被人用钝器击中脸部,倒在雪地里。
驻地被大量士兵闯入,他们大喊着杀叛军,见人就砍,张德的四百精兵人数处于劣势,又正在睡梦,被骑兵一扫而光,尸横遍野,许多人还在睡梦当中就被射杀,驻地一片混乱。
他们直冲张德的大帐,所幸张德有所防备,大名府城气氛紧张,他一直没睡太深。
听见帐外动乱,张德眼疾手快爬上一匹战马就开始飞奔,朝东门口逃去。
他早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不受人待见,迟早演化成一场血雨腥风!
张德的快马一路狂奔,身后骑兵也发现了他,派出五名骑士来追。
!张德不屑,这些家伙竟然这样不重视他!
五个人想拦住他简直异想天开,就算张德不是都总管,万军统领那般身份,怎么说也是宗泽麾下猛将之一,追赶的五人开始骑射,欲要将张德射落马下。
“拦我,下辈子吧!”
张德回头张弓搭箭,在他们射击的瞬间躲避加上射击一气呵成,连续两箭击中一名骑兵胯下的战马,骑兵当场摔跤,在地上翻滚多圈才停止。
他们骂骂咧咧继续放箭。
张德实力虽强,可是奈何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十几箭下来,一枚箭簇成功钻入张德肩膀,使他无法开弓,只好忍着剧痛继续逃亡。
然而奔至东门口下才发现,城门已经关闭。
张德的战马不堪重负摔倒,带着张德滚在泥泞的雪地,拖出一条鲜艳的血痕。
战马受伤了,屁股上不知何时插满了箭矢,它忍着剧痛将主人带至此地,直到无路可走。
这时张德内心的恐惧终于抑制不住的翻涌上来,四个骑兵翻身下马,抽出手刀,擦去冷汗,武器直挺挺对着倒在地上无力回天的张德。
“直娘贼,跑?”
“你能跑到哪去,你的手下欲杀我们弟兄,罪该万死,今日我们就为大元帅除掉叛贼!”
张德看着自己手臂流淌的鲜血,心跳不断加快,战战兢兢地问:“叛贼,我如何能当叛贼!”
随着张德北截停在此,负责东门口守御的兵甲前来围观,聚集不少士兵。
闻听张德所部反叛的消息也不过几刻钟。
“杀掉他,杀掉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士兵呼吁那骑兵赶紧动手。
张德愤怒大喊:“我不是叛军!”
“我所做何事成反叛!”
“大元帅府命令,斩杀张德所部所有叛军,他们欲要攻陷大元帅府,诸位莫听他狡辩,张德此人被追至此地,走投无路,胡乱言语!”
骑兵举刀下劈,却被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擒住,如何用力都砍不下。
“你......”
看去,擒住他的男人面相凶恶,青筋暴起的手臂上还有张牙舞爪的雕青令人胆寒,他轻轻松松掰开骑兵将其推开。
“既到东门口,怎么也得俺来处理。”
男人微微一笑,几个骑兵吓得后退数步,他笑起来.....似乎有点可怕。
“泼韩五......大元帅有令,莫要留活口。”
“知道,明白,晓得。”泼韩五拍拍胸脯,居高临下瞪住受伤的张德,“诸位散了,如此场面......可不宜直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