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联系苍市同事就说过不必浪费警力,他们自己去找,想来是这次又出现一个失踪者,所以负责人提出增派人员。
年君羊看向离曜,眼神询问方不方便外人一道同行,只见后者微微摇头。
“老乔你这样,把失踪者的资料给我们,你的人就在外围找,我们进去。”年君羊拍着老乔的肩膀笑道,“要是我们没出来,还要有人报信不是?”
“说这些不吉利的。”老乔一撇嘴,对方职级高,他也不好拂了面子,找两个人不可能全军出动,但对方的安全还是要保证,沉吟道:“那我们在外围待命,有意外发信号。”
“行,我们会尽快出来。”
老乔喊了一个女警过来安排人手,女警敬了个礼,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对这次行动很期待,但老乔似乎没看见,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办公室,转而问道:“小梁呢?又去哪里执行任务了?”
“报告乔队,梁哥蹲守月湖碎尸案的凶手去了,还没回来。”
女警声音清晰,热情高昂,并且双眼的期待丝毫没有消退,这让陈星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止像某块黄色海绵。
“这个案子不是还没找到线索吗?他一个人去蹲能找到什么。”老乔叹了一口气,叫了另一个警察过来,“周学,你先放下手里的活。”
“是,乔队。”
这个叫周学的警察看起来有些木讷,先前的女警反倒是热情开朗,不等领导提,主动请命道:“我也去!”
“你…”老乔似乎被噎了一下,闭了闭眼无奈地连连挥手,“行行行,你去你去。”
“我叫虞璇,请多指教!”
女警过来身板笔首地敬了个礼,周学也跟在身后沉默地敬礼,年君羊微笑着回了个礼,陈星面无表情地颔首示意,离曜状似好奇地看向几人。
这个性格迥异的奇怪组合就这样出发了。
……
一行人来到苍梧山脚下,要步行一段路才算真正进山。
在国道上停车后几人下车商量各自的安排,虞璇和周学两位警察在外围寻找,年君羊,陈星,离曜三人进山。
这里是苍市的边缘地带,除了开车大概二十分钟的前山,周围鲜少有人烟。
他们到的时候己经是下午三点,进山的话天黑得很快,年君羊提醒两个小辈尽早在入夜前找地方休息。
“这附近可能有野兽出没,你们天黑前去前山,那边有民宿。”
“不行年队,万一你们遇到危险发信号我们就看不到了。”虞璇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就躲在车里,不用担心。”
这边年君羊还在嘱咐二人注意事项,身后的离曜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拉着陈星悄然走到一旁。
“怎么了?”陈星虽说是自己是打下手,但他也没有当甩手掌柜,见离曜眉头皱得死紧,主动问起是否有异变。
“有个人己经死了。”
“谁?”
离曜蹲下身,在地上简单画出八卦盘,几秒钟后说出的却是两个名字,““年纪友,还有梁明川。”
后者陈星不知道是谁,但前者正是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他此刻也有些为难,这领导如此紧张自己爹,千里迢迢硬要赶来,结果希望破灭只能收尸,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也起局试试,他们还在山里。”离曜用胳膊肘推了推跟着他蹲下来的陈星,沮丧地垂着头,这时他倒希望是自己算错,不然第一次接委托看事就失败,太难看了。
陈星没有起局,只是盯着离曜的盘面沉默半晌,最终起身道:“我来说。”
陈星走到年君羊三人面前,在他们谈话停下的间隙喊了一声年队。
“陈星,有什么情况?”
“有两件事。”陈星想了想还是先委婉地开个头,沉声道,“是不好的消息。”
他看向年君羊期望对方能懂他的暗示,陈星虽然对人淡漠但并不是没有在乎的事情,让年君羊一个普通人跟他们一起行动在某种情况下会增加负担,但他仍旧默许,或许是因为某种可以称之为感同身受的情绪作祟。
“你想说,我父亲他…?”
“没错。”陈星垂下眼皮看向地面,低声道了一句“节哀”。
年君羊面色怆然,捂着脸偏过头去。
“还有一件事呢?”虞璇好奇地追问。
“还有一个死者。”陈星看向两位警察,“梁明川,你们认识吗?”
“什么?!梁哥?怎么会?!”虞璇惊叫出声,突然间似乎反应过来不稳重,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语气里仍是有些不可置信,“他三天前去了月湖,离开前我还碰见过他,他亲自说的。而且,月湖在苍市的另一头。”
虞璇看了看几人,期待能有人给她进一步回应,但一个性格木讷少话,一个沉浸在悲痛中,视线最终落在说出这个消息的陈星身上。
“暂时不清楚,要找到尸体才知道。”
并非是陈星冷漠,而是他真的不清楚。
虽然说都会算卦,但离曜的本领的确比他厉害,光凭看了他一眼就能千里迢迢找上门来,陈星自认为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如果现在光凭一个名字要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势必要花费一些时间。
“准备好了就进山吧,还有失踪者在里面。”年君羊深吸一口气,面上己经看不出其他情绪,他看向陈星补充道,“他还活着吧?”
“目前还活着。”这次离曜采取了保留的说法,不然要是又找到一具尸体,他都没脸见人了。
……
进山后离曜走在前面,他拿着罗盘开路。离曜从小在山里长大,道观后面就是深山,他对这种地形并不陌生,对他造成不了阻碍。
走在中间的年君羊常年作为警察,虽然很久没有亲自办案,但身体素质不减,能很快跟上。
倒是陈星,他提出由他断后,但是没想到一进山就觉得莫名的头疼,疼得太阳穴都好像在跳动。
一开始他咬着牙跟上他们的脚步,并不想拖后腿所以坚持着没说,但越往深处走越觉得难以忍受。
“停一下。”陈星扶着一旁的树干首喘气,“我好像出现了高原反应。”
前面两人听到声音立即停住,转过身一看果然大事不妙,陈星状态极差,整张脸白得像纸一样。
年君羊赶紧褪下陈星的背包翻找里面的氧气瓶,这里海拔不算高,他和离曜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但或许因人而异,陈星的反应看起来非常剧烈。
他拍着陈星的背并不催促,“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