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早己黑屏的首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启动。
退出黑屏的首播间关掉手机,少年起床推开门走到另一个卧室前站定。
“咚咚—”
他敲了两下门,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手搭在门把手上缓缓用力,然而下一秒却突兀地松开。
…………
“你掉头发吗?”
清晨,难得的阳光从阳台上照进来。
他问得很认真,正在打扫屋子的女鬼翻了个白眼,回答得同样认真,“曾经。”
“那你觉得我哥掉头发吗?”
他问得还是很认真,女鬼显然并不想跟他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谈话,无语地反问,“你觉得呢?”
“哈哈。”
陈星敷衍地笑了两声,在固定刷新点找到陈言。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说哥哥我要剪一截你的头发做实验?
这也太冒昧了,万一哥哥生气怎么办?
要是哥哥能说话就好了。陈星叹了一口气,不然连这种事情都还要自己探索。
而且,哥哥和这屋里的每一个物种都能交流,除了他。
不公平。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生气哄好就行了。
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陈星揣着剪刀走进房间,“哈哈哥哥你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不方便,咱们把它剪剪怎么样?”
他笑嘻嘻地靠近,当事人一如既往没有理他,陈星也就自顾自地说话,又自顾自地拿着剪刀剪断一撮头发。
头发握在手里刚想嘿嘿一笑缓解冒昧的氛围,然而他拽了一下却拽不动。
什么意思?
他又剪了几下,剪刀咔嚓咔嚓发出脆响一切还是依旧如初。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手边,照在漆黑发凉的发丝上。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小脑障碍,明确地知道自己真的剪断了。
“啪—”
卧室的灯被突然打开,明晃晃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照得一览无余。
陈星不管不顾地抓起一撮头发再次剪下,他的动作缓慢,急速跳动的心脏让他忘记了动作的冒犯,忘记了当事人会不会生气,全然沉浸在追寻真相的世界里。
好在,这次他终于得以看清。
就像人无法斩断瀑布的水流,他也无法剪断手中的头发,在剪刀移开的瞬间,发丝中溢出的黑雾在不断填充修复。
所以,那并不是真正的头发。
陈星后退一步垂眸看向摇椅上的少年,这具身体和他毫无二致,连同外貌相差无几。
可是他还记得,他的哥哥陈言,被炼制成尸傀的时候才五岁。
“你,到底是谁?”
陈星捏着剪刀再次后退一步,偏着头仔细端详这副躯体。
他只是偶然点开一个首播间,就那么巧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太过熟悉,即便是一闪而过,他还是可以瞬间认出来。
“你说呢,星星。”
他的嘴巴没有动,声音却清晰地传递到耳边,甚至有几分熟悉。
“你认不出我了吗?”
仿佛照镜子一般,偏着的头回到原来的位置,“哥,哥。”
“没错,我当然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