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天的黄沙,终于停歇。+h.o/n\g+t-e~o¨w^d?.~c~o^m¢
黎明即将到来之前,凉州小县城的客栈内。
一位妇人用破粗布把整个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溜进客栈的后厢房。
她看着缩在角落里,只有小小一团的女儿,刚想叫醒她。
手还未伸出,却先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无法克制的咳嗽声,把昏昏沉沉中的林绵绵惊醒。
她看着面前这破旧不堪的小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见林绵绵己经醒了,妇人也不再忍着。
“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个痛快后,拉过一旁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林绵绵。
“阿满,别睡了,商队马上就要到了。”
“我己经和商队老板打好了招呼,他们会带着你一路到京城。”
“宁远侯府的信物一定要带好,这里还有娘写给侯爷的书信,他看到这封信会把你留在京城的。”
林绵绵在昏昏沉沉中被咳嗽声惊醒,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一切后有些怔愣住了。
她面前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五官秀气。
双颊上的干裂,还有从头到脚都落着一层黄沙。)×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
这人是谁?
林绵绵刚想开口,脑海里一阵刺痛,有无数信息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肆意翻滚。
妇人没有看出林绵绵的异样,而是继续匆忙交代。
“阿满,你别犯傻了,仔细听娘说。”
“你到了侯府,脸皮厚一些,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侯府。”
“听说侯爷膝下有三位公子,各个一表人才,你容貌好,哪怕是自荐枕席,哪怕是做妾,只要让侯爷的随便一个儿子哪怕是庶子收了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全都有了。”
“侯府不行,京城随便那一户官眷富贵人家都行,总之,别再回来了。”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林绵绵拉了起来,把包袱紧紧绑在她的背上。
“还有,侯夫人心善,你多到她面前露露脸卖卖惨,要是能认个干亲就最好了。”
“有侯府撑腰,你必能觅得一门好亲事。”
“阿满,记得嘴要甜一些,要抓住一切往上爬的机会,多哄哄人,要是把那些贵人们哄好了,他们手里随便露一点银子给你,你也要攒好。”
“银子在手,万事不愁懂吗?”
林绵绵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被妇人拉着出了客栈。`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和林绵绵房间一堵薄薄木墙相隔的房间,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刚刚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男子此时一身玄色布衣,虽然没有华贵衣衫,可这挺拔的身姿,从骨子里散发的贵气,让人不敢轻视,此人正是宁远侯的世子顾清远。
顾清远如今才刚二十出头,在悬镜司任掌使之位。
前些时日,大昭和戎国两国边境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身为掌使的顾清远到凉州调查其中缘由。
此次行事,顾清远易容换装,住的是平日里他不会踏足的小客栈。
没想到,就这么巧听到了隔壁那对母女的谋划。
二十年前,宁远侯带着亲卫和凉州军首捣戎国皇城,为此两国签下附属文书。
戎国对大昭俯首称臣,每年为大昭缴纳岁贡。
那是宁远侯顾傲天的最后一战,他为了奖赏当初跟着他不顾生死的亲卫。
特意为他们赐下信物十二个,若留在凉州的将士有难,可手持信物进京,侯府必当尽全力予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