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狼群幽绿的眼睛在雪地中如鬼火般闪烁。范梁握紧腰间的柴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余光瞥见兄弟们脸上惊恐的神色,忙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怕!大家背靠背围成圈。这才二十几头狼,大家只要不慌,手里的柴刀冰镐都握紧了,这些狼也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在范梁的安抚下很快镇定下来,毕竟除了两个今年新加入队伍的年轻人,其余的都是老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凛冽的寒风中,众人迅速围成防御圈。老伙计们沉住气握紧冰镐柴刀,多年的经验让他们保持着冷静,唯有两个新来的年轻人,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面罩上凝成霜花。一时间,只有呼啸的风声与狼群低沉的呜咽在对峙中胶着。
突然,头狼昂首发出一声刺破云霄的长嚎,声波震得积雪簌簌坠落。新人顺子像是被惊雷劈中,手中柴刀当啷坠地,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范梁心头警铃大作,正要出声喝止,却见一道雪白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破空而来!雪狼血盆大口中森白的獠牙泛着寒光,首取顺子咽喉。
顺子瘫倒在雪地里,绝望的惨叫划破死寂。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老周暴喝一声,寒光闪过,柴刀狠狠劈在狼腿上。皮肉撕裂的闷响中,雪狼发出凄厉的哀嚎。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这也彻底点燃了狼群的凶性。
头狼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原本蛰伏的狼群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众人。范梁挥舞着柴刀,刀刃与狼牙相撞迸出火星,他大喝:"守住阵型!别让它们突破了!"老伙计们背靠背,手中的冰镐、柴刀化作一道道寒光,在空气中划出防御的弧线。
人群中不断有人受伤惨叫,狼群见状,发出兴奋的嚎叫,攻势愈发猛烈。队伍外围的人不断挥舞兵器,刀光剑影间,血腥味在雪地上蔓延开来。范梁的刀刃己经卷了口,他望着渐渐缩小的包围圈,心中不由泛起绝望,难道今天兄弟们真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呐喊声——刘大山带着他的兄弟们赶到了!
刘大山等人为了尽快赶到,身上的行囊都扔在了半路。原本想让安悦师徒等在后方,但又怕有雪狼过来突袭,所以也只好带着二人一起过来,打算到了近前再让这二人找地方躲藏起来。
刘大山一眼看见范梁他们浑身是血、被狼群逼得节节后退,急得顾不上再安顿师徒二人。扯开嗓子喊了声:“兄弟们,上啊!”说完握紧砍刀,带头冲向了狼群。身后的兄弟们也跟着举着家伙,大喊着往前冲,雪地上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响成一片。
因为有刘大山一伙人的加入,场上的局势己经开始扭转,场上还能行动的几只雪狼开始慢慢退后,范梁等人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范梁单膝跪在浸透鲜血的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握刀的手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方才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喉咙发紧,嘴唇干得起皮,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憋了半天,他才挤出一个"谢"字,声音又轻又哑,被风一吹就散了,但里头带着捡回条命的后怕,还有说不出的感谢。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山风突然送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刘大山脸色骤变:“不好,这是召集令!这是有更多的雪狼要奔着这边来了!”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山谷里传来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如死神的丧钟般震得众人耳膜发疼。方才还因击退狼群稍松一口气的汉子们,此刻脸色煞白如纸,额头冷汗混着雪水往下淌,握兵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范梁望着远处漫山遍野闪烁的幽绿狼瞳,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刘大山紧咬牙关,指节捏得刀柄咯咯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而刚才己有后退之势的雪狼,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幽绿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低垂的尾巴竟高高扬起。头狼仰首发出一声短促的回应,溃散的狼群瞬间重整队形,利爪刨着雪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显然是在等待援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