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烬天如同一个破麻袋,狠狠砸落在葬魂峡外围一处布满腐臭淤泥的沼泽洼地中。+h.o/n\g+t-e~o¨w^d?.~c~o^m¢
左肩后那被“玄冥指”洞穿的伤口,血肉呈现一种诡异的灰黑色,边缘不断腐烂扩大,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疯狂侵蚀着他的生机。
剧痛和阴寒让他意识都开始模糊。
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葬魂峡方向。
那里魔气滔天,血光冲霄,恐怖的法则碰撞和暴戾的嘶吼不断传来,显然鬼心正与那泣血洞中的恐怖生物激烈交战。
“咳…咳咳…”帝烬天咳出几口带着灰黑色冰渣的鲜血,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颤抖着伸出手,死死按住怀中那枚冰冷的玉简——《神魔变》下卷。
然后掏出几颗丹药塞进嘴里,入口即化。
“活…下来了…”他喘息着,感受着丹药化开的微弱暖流,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狠戾的弧度。
他之所以将引蛇出洞的地方选在葬魂峡,可不是随便选择的,而是经过他仔细探查的,泣血洞内有很强的能量波动,他料定里面有恐怖的存在。
所以才将假的血玉髓放在葬魂峡,以吸引段玉龙上钩,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段玉龙背后有强者跟随。
很显然,他赌对了。
“段玉龙…鬼心…玄冥宗…等着…”
他不敢停留,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辨认了一下方向,掩盖自身,然后一头扎进沼泽那无边无际、充满死亡气息的迷雾深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r-a+n+w-e¨n!z!w′w′.`c_o`m¨
身后,葬魂峡的轰鸣与咆哮,渐渐被沼泽的死寂所吞没。
黑瘴岭,玄冥宗核心大殿——玄冥殿。
这里光线昏暗,唯有大殿穹顶镶嵌的几颗散发着惨绿光芒的巨大骷髅头骨提供照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檀香混合的诡异气息。
大殿尽头,一座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狰狞王座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此人身材佝偻,穿着一件宽大的、绣满蠕动鬼纹的暗紫色法袍。
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两片薄如刀锋、毫无血色的嘴唇。
一股阴冷、深沉、如同万丈冥渊的玄尊境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大殿,让下方跪伏的数十名玄冥宗长老和核心弟子噤若寒,连大气都不敢喘。
正是玄冥宗宗主——鬼厉老人!
王座之下,段玉龙单膝跪地,魔躯上依旧残留着被阴阳双火灼伤的焦黑痕迹,气息虚浮,脸色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
他身旁,跪着气息略显紊乱、灰布麻衣上沾染着几点暗红污渍的长老鬼心。′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鬼心浑浊的眼眸低垂,周身萦绕的法则之力却带着一丝尚未平息的波动,显然在泣血洞与那恐怖生物的交锋中并非全身而退。
“师尊!那帝烬天小畜生,不仅毁我魔躯在前,夺走《神魔变》在后!此仇不共戴天!请师尊为弟子做主!为玄冥宗雪耻!”段玉龙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与急切,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鬼心惶恐的抬头:“宗主,此子身怀诡异奇火,本源霸道,更兼狡诈如狐。泣血洞内那东西突然暴动,扰乱了属下的玄冥指,才让他侥幸逃脱。不过,属下己在他身上种下‘血冥追踪契’。”
鬼厉老人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有那两片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首线。他没有立刻回应段玉龙,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匍匐的众人。
“《神魔变》关乎我玄冥宗未来,不容有失。”鬼厉老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个人的神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刺骨的杀意。
“帝烬天…区区帝氏,也敢在万鬼州,在我玄冥宗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