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嗤笑张凡的年轻子弟,此刻脸色青白交加。
不过盏茶功夫,连老家主都束手无策的急症,竟被这青年轻易化解?
内室中,夏辉煌仍想深究针法渊源,张凡却只笑而不答。
这般讳莫如深的态度,反令夏辉煌更生敬畏。
当夏沫捧来檀木药匣启盖时,一株形如峰顶积雪的莹白植物映入眼帘。
张凡眸中亮光一闪,执银镊精准取下三片莲瓣,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
"小友且慢!"夏辉煌见他要走,急忙相拦,"何不用过晚膳......"
"蓝颜果药性诡谲,今后慎用。"张凡将玉色莲瓣收入锦囊,抱拳告辞。
夏辉煌只得亲自送至大门。
朱漆大门外,夏家族人见家主竟亲自为青年送行,惊得揉眼再三,这位连镇长求诊都只送至廊下的神医,此刻却对张凡执礼如宾!
张凡对四周震愕视若无睹,转身欲行。
夏沫却突然追出几步,衣袂在风中翻飞。
廊柱后的夏壮辉本欲开口,却被儿子沉声唤住:
"父亲,请移步内室——有要事相商!"
夏大荣心中有些不解。
平日里,儿子夏辉煌极少这样单独找他谈话,今天为何突然叫他进去?
两人步入内室后,夏大荣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
“您可别觉得我糊涂,方才那位年轻人的医术,真配得上‘奇迹’或‘神奇’这样的形容!”夏辉煌由衷赞叹道。
听到儿子如此盛赞他人,夏大荣面露不悦:“儿子,你清醒些!你在夏家可是公认的‘大神医’,怎能这般抬高别人,贬低自己?”
“神医二字万万不敢当了。在那年轻人面前,我实在不敢妄称自己在夏家有何地位。
虽说我比他年长不少,但论医术造诣,却是远远不及。
他的医道之精妙,堪称一个‘奇’字!若非亲眼所见,我绝难想象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夏辉煌叹了口气,接着郑重其事地补充道:“爸,我打算让夏沫和这位年轻人多些接触。若有可能,不妨让她直接嫁给他。”
“你是病糊涂了吗?这怎么行!”夏大荣脸色骤变。
夏辉煌却摆了摆手:“我明白您一直不舍得夏沫嫁给普通人,希望她嫁入豪门。
但您别忘了,我们夏家本就是中医世家!最根本、最珍贵的,就是这中医的传承。
倘若夏沫能向那年轻人学到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那才是真正对我们夏家有益的事。”
夏大荣本欲反驳,听了儿子这番话,一时竟无言以对。
“您想想,夏沫把蓝颜果带回来时,以她的性子,难道自己就没尝过?
她向来好奇心重,遇到新奇果实必定会试一下。
您看着她长大,应该也了解这点。而且她回来时,我就注意到她神色有异,坐立不安,似乎腰背不适的样子。”夏辉煌分析道。
夏大荣闻言点了点头。
儿子说得在理,依照夏沫一贯的行事作风,发现蓝颜果后,怎么可能不去探究它的来历?难道那时她和张凡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