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当办公室门再次打开时,赵建国几乎是扑了上来。`d?u!y?u-e!d~u?.·c\o/m′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兴邦手里的文件袋。
"谈完了?"赵建国热络地揽住弟弟的肩膀,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刘书记这么看重你,哥脸上也有光啊!"
王科长在后面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赵建国假装没看见,继续他的表演:"走,哥请你下馆子!咱们兄弟俩好好庆祝庆祝!"
赵兴邦不露痕迹地挣脱大哥的手:"不急,刘书记还有些材料要我补充。"
"什么材料?哥帮你!"赵建国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文件袋,"我在生产队当过记分员,写字算数都在行!"
赵兴邦手腕一翻,文件袋换到了另一侧:"不用了,都是些技术参数。"
"技术参数好啊!"赵建国不依不饶地追着文件袋,"哥虽然不懂,但可以帮你跑腿嘛!"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那葡萄...什么时候种的?我怎么不知道咱家地里有这品种?"
走廊尽头有个敞着门的空办公室。赵兴邦径直走进去,把文件袋放在桌上,这才转身面对大哥:"去年嫁接的试验品,就几株,种在后山。!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后山?"赵建国眼睛瞪得溜圆,"就那片盐碱地?"
"嗯。"赵兴邦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假装要记录什么。
赵建国像条闻到腥味的鲨鱼,围着弟弟打转:"那...那飞凰鸡呢?你从哪弄来的种鸡?"他搓着手,"哥也想养几只..."
窗外,县委大院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赵兴邦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声音平静:"县农技站引进的品种,我改良了一下饲料配方。"
"饲料配方?"赵建国呼吸都急促了,他猛地凑近,"就是那个...那个加了草药的?"
赵兴邦笔下不停:"嗯。"
"什么草药?"赵建国急不可耐地追问,"告诉哥,哥帮你一起弄!"
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赵兴邦终于抬起头,看着大哥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当归、黄芪、茯苓...都是普通药材。"
赵建国如获至宝,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这几个药名。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不对啊...李秀兰也用这些喂鸡,怎么鸡都死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赵兴邦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线。\2.c¢y,x~s?w-.?n¨e-t/他合上笔记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剂量...很关键。"
"剂量?"赵建国像抓住救命稻草,"多少合适?"
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王科长拿着几份材料走过来:"兴邦同志,这是补充的表格..."
赵建国立刻闭了嘴,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弟弟,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渴望、嫉妒、算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那张黝黑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王科长疑惑地看了眼赵建国:"赵大哥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