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悻悻坐回位子上。
张副董仍旧冷冷怒视谢郁白。
他在这里吵得人仰马翻,一看人家,仍旧清清爽爽坐在椅子里,仿佛眼前这些与他无关。
张副董恨得牙痒痒。
“你这样做,是不符合规矩的!我在你爷爷手下、在你父亲手下任职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们抢我的功劳!我这样的角色,放在古代属于三朝元老!你小小年纪,即便不懂行规,也该懂长幼尊卑!”
谢郁白突然无声地笑了。
“你笑什么!”
“张副董,不,”谢郁白改口,“张伯,知道为什么父亲把你一个三朝元老流放到琴尔来吗?”
“什么流放!你说话注点意!”
这两个字似乎又精准踩中了张副董的雷点。
如今在琴尔担任副董的,大多是刚升任到副董职级,只有张副董,从前是集团副董,如今是旗下子公司琴尔副董,虽然都是副董,基本薪酬也没变,但职级降了。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共识。
也是张副董最在意的一件事。
说白了,来琴尔,他作威作福,常常刁难谢郁白,也是因为不满集团对他的派遣。
教习太子爷这差事,谁爱做谁做,凭什么让他一个本该享福的“老臣”来受这罪。
何况谢郁白竟然敢说他是被“流放”!
谢郁白被他这样怒斥,却仍旧好脾气似的端着一张微笑脸,“张伯不觉得自己在集团里这么多年,思维越来越僵化,陈腐,跟不上时代变迁了?”
张副董又像炮仗般被点燃。
谢郁白的眸光清清淡淡,落在他身上,示意他先别打断。
“从前,您为集团做的贡献值得我尊您一声张伯,可您恐怕没认清当前的形势。父亲如果真希望您来教习我,就会调换我们的位子,您来做琴尔的董事长,我做副董,处处受您限制,也得您庇佑,这才是教习。”
“而非像现在,您在副董的位子上,却处处拖琴尔的后腿,效率低下,行事散漫,一个优质的收购项目被底下人搅得乌烟瘴气,逼得人家杨董找到程颐这里,要求直接和我对接,加快收购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