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叫陈江，土生土长的江城人，上次和褚嫣接触过一回，知道她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尤其是江褚集团今非昔比的当口，她仍旧保持谦逊随和，浑身没有丝毫乖戾之气，陈江觉得很难得。

所以对她格外热情些。

“褚小姐，你说今天还会带一个人过来，怎么只有你自己？”

褚嫣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其实另一个人是我大哥，同时也是嫌疑人之一的亲生儿子，我并不是不信任他，他也很积极地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工作，只是我确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冒然让他参与调查工作，对他太……”

“太残忍了。”陈江替她补充。

褚嫣深吸一口气，“是的。”

陈江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褚小姐，我先把调查进展跟你同步一下。”

“最终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确认伍正体内有两种精神类药物，但并非致命因素，我们请到的心理学专家和精神科专家还在评估，不排除两种药物互相作用后引发致幻药性，这在医学上不常见，还需要近一步实验佐证。”

陈江将一些保密要求不强的报告递到褚嫣面前，褚嫣一页一页仔细翻阅。

突然，她的手停在某一页，缓缓指向落款处的专家签名。

“这是……余逸明教授？”

陈江凑过来看一眼。

“没错，他是京师大的心理学博导，尤其是在犯罪心理这一块颇有建树，”陈江语气里充满了敬重，“余教授出的教材可是我们警校当年必修的内容。”

褚嫣不关心别的，“所以他是你这个案子的案情指导专家？”

陈江点头，同时察觉到她神色不对，“怎么，褚小姐，你认识余教授？”

褚嫣沉沉地垂眸，目光重新落在纸页上。

再次抬眸时，严肃地紧盯陈江：

“陈警官，余教授对这个案子的具体内容了解多少？他知道你目前锁定的几位嫌疑人吗？”

陈江一愣，立刻摇头，“余教授只参与死亡鉴定工作，具体案情一概不知。”

褚嫣松了一口气。

“褚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褚嫣静静看着他，“他是安岚的学长，他们关系很亲厚。”

陈江瞪大眼睛。

“陈警官，看看药品能否溯源，伍正平时在哪里问诊，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药的。”

陈江静坐片刻，突然烦躁得慌，倾身点一根烟，又怕熏着褚嫣，将烟头冲向窗外。

他吐了一口烟，面色凝重，“褚小姐，你该不会怀疑……”

“我不是怀疑余教授，我只是想先排除他的嫌疑，才方便后面开展工作。”

陈江掸掉烟灰，点头，“好，你放心，这件事我另外派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