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嚎后。`我,的?书.城¢ .首?发′
这位前途无限的宰相嫡子,双眼暴凸。
从他的嘴角处疯狂涌出混着脑浆的血沫,双腿更是无意识地蹬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他恨啊,他悔啊,可他还是死了……
“嘭!”
死寂中。
不知是谁,碰翻了灯盏。
那一抹跳动的火光,瞬间将柳乘风满是狰狞的血脸,映得如同一头恶鬼。
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甩了甩沾满红白之物的烛台,又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你们,一个个全都看到没?”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就算是一个宰相之子也不行,哈哈哈……”
他又得意的抬脚踹向尸体,鞋底黏稠的血浆拉出细丝,却见王彦昌头颅随着力道歪向一侧,暴凸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房梁。
笑声,戛然而止。
“公、公子……”
一名奴仆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王公子,好像没气儿了。”
柳乘风喉结剧烈滚动,酒意混着血腥味突然涌上喉头。
他这才发现王彦昌双目圆睁,脸色惨白,已经没了呼吸。
当时,他立刻呆住了,酒意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后怕冲散,踉跄后退几步,喃喃道:
“死……死了?”
“表哥,你,你别吓我,你怎么能死啊?”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王彦昌的鼻息,更是吓得血色全无,手无足措了。
“完了完了,我我也没用力啊,表哥你怎么就死了?”
“走、走、快走……”
说完,他面无人色,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3-y\e-w·u~./c_o-m¨
不行,得回家找姐!
“啪嗒!”
薛绾绾的指甲用力掐进琴弦。
那根被绷断的丝弦,在她掌心勒出一道细痕,像极了自己此刻疯狂跳动却不得不压抑的脉搏。
她知道,今夜柳乘风活不了了。
杀了王氏嫡子,而且还是当众杀人,死罪难逃!
楚奕啊楚奕,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是想让我用一生还啊……
那,就许一世之名,还你终身之恩!
“死、了?”
雪姨已经彻底惊呆了。
王相的儿子,居然死在了自己这里。
而且,杀人的还是柳氏的嫡子,这叫什么事?
“我这琉璃坊,一个多月死三回人,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最近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不行,明天必须请几个大师来看看。”
同时,她急匆匆的走出去,去寻求背后的郡王,来处理此事。
与此同时。
龙三神色匆匆的跑进鹰扬楼。
他迎面撞见白水仙提着鎏金食盒,刚好从书房走了出来。
“劳烦白姑娘进去通报一声,八百里军情急报!”
白水仙心神一凛,立马转身重新进入书房,很快又走出来了。
“龙哥,指挥使让你进去。”
“好。”
书房内。
萧隐若斜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她雪白的指尖捻着一枚黑棋,棋盘上正摆着一副太原城的沙盘。/x.i~a\o′s?h`u′o\z/h~a+i+.¢c¢o,m^
这玩意,还是楚奕造出来给自己的,小玩意有点意思。
听到脚步声,这位指挥使头也未抬,只是淡淡问了句。
“晋阳军动了?”
龙三一愣,立马感叹于指挥使敏锐的判断力,随即恭敬的呈上军报。
“是的,主子,那王承运比我们预想的更果决。”
“没想到,他数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造反暗中调兵进京了,现如今晋阳军已经在秘密进京的路上了。”
他说这话时,透着一抹凝重。
这件事,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处置的稍有不慎,是要改天换日的!
萧隐若接过军报,目光扫过几行,唇角处确实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