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讯,快讯!而且是特级快讯!”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墨索里尼“进军罗马”居然成功了的消息一传到德国,drr就立刻陷入了混乱。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这也难怪,毕竟墨索里尼的“进军罗马”可谓是欧洲近年来最大的政治事件之一。
身为欧洲最早建立的广播电台、也最自豪于新闻传递速度的drr,怎么可能错过这样一条特级中的特级快讯?
“社长,外交部的报道许可下来了。不过......”
“好好好,我懂,无非就是要批评这件事,但别太刺激意大利,同时要让德意志帝国看起来保持中立,对吧?我跟部长共事这么多年了,哪会不清楚。”
面对下属的汇报,drr的社长汉斯·布雷多语气不耐地回道。
跟在汉斯手下干了十多年,他当然早已明白这种基本的政治平衡,根本不用多说。
“比起这个,新闻稿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还有三十分钟就要直播了?”
“十、十分抱歉!原本的编剧午饭时食物中毒了,我们正在临时召集人手重写......”
“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这种事......!”
“新闻稿出来了!”
就在布雷多愤怒得要开口咆哮时,正好有人赶着送来了稿子。
问题是,所谓的“稿子”并不是一份,而是厚厚一叠。
——看样子是连实习生都拉来凑数了吧。
布雷多满脸无奈地翻阅起稿件,只盼其中能有一篇像样的。
“太挑衅了。”
“太混乱了。”
“我是让你们写得中立点,什么时候让你们夸墨索里尼了?”
“还有这篇带颜色的八卦是怎么回事?!”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每一份稿子他都摇头叹气。
照这趋势下去,说不定播音员只能临场即兴发挥了。
可这又不是搞笑节目,而是严肃敏感的政治新闻快报。
drr虽自诩清高,但它确实是欧洲最具公信力的电台之一,影响力巨大——毕竟背后的那位可是位高权重。
所以一旦报道失当,很可能引发外交风波,酿成政治事故。
最坏的情况下,说不定只得中途请澳洲传奇女高音内莉·梅尔巴夫人来救场了,否则“欧洲第一广播电台”的头衔就要被咄咄逼人的bbc夺走了。
——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自认为打造了世界最强广播帝国的布雷多,怒火中烧地扫视全场。
“立刻重新写一份!这次一定要像样的!”
“那、那个......您还没看我写的......”
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气氛中,一个年轻而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叫一声“完了”。
现在这种氛围,还敢出头,那可不是勇气,是没眼力见儿。
“哼,看你是新人,还挺自信的嘛?”
“......”
“好吧,拿来我看看。.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
感受到社长那“要是写得乱七八糟就有你好看”的威压,年轻人紧张地递上了自己的稿子。
“......这篇不错啊。不,是非常不错,远超我预期。”
“谢、谢谢?”
然而,就在仿佛过了几天那么漫长的几分钟后。
从布雷多口中说出的,却是出人意料的赞扬。
“你叫什么名字?”
“戈、戈培尔......保罗·约瑟夫·戈培尔(paul jols)。”
“很好,戈培尔先生。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们drr。等播报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和你深入聊聊。”
“什、什么?啊,好的,社长!”
看到社长明显想重用自己,年轻的戈培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在此刻,这个曾梦想成为新闻人,却因身体残疾、贫穷困顿、情场失意、祖国败亡、失业缠身而几乎被黑暗吞噬的男人,命运彻底转向。
......
“我原以为埃马努埃莱·菲利贝托总比我那位堂兄强些,没想到竟也不过如此,真是令人失望啊。”
“我也同感,陛下。”
这是威廉二世和贝特曼·霍尔维格对新任意大利总理墨索里尼的一段简短评价。
“说到底,墨索里尼这家伙当初不就是发动叛乱起家的?居然还敢把总理的位置交给他,真不知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陛下,墨索里尼之所以能成为总理,并不仅仅是埃马努埃莱·菲利贝托国王一个人的决定。”
墨索里尼能够成功进行“向罗马进军”,固然离不开国王的默许,但根本原因还是右翼势力给予的强力支持。
早在进军罗马之前,墨索里尼和他的黑衫军就已经以典型的政治打手姿态,大肆镇压罢工与左派势力,深得右翼政客和资本家的欢心。
本质上就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即便是这次“罗马进军”,右翼势力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改变,而正是这份态度,让墨索里尼的行动得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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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是因为他‘好忽悠’所以才被选中了呗?”
“简单来说,确实如此。”
顺带一提,希儿与纳粹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希儿原本不过是个街头政客,但右翼们看他“也许有点用”,便纷纷提供支援,最终让他崛起。
“更何况,在墨索里尼之前担任意大利总理的,是立场偏温和却终究还是左派的弗朗西斯科·尼蒂。右翼们早就巴不得找个借口把他赶下台,哪怕只是换成墨索里尼这种人也无所谓。”
国王恐怕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默许了墨索里尼的这次成功。
‘但说到底,墨索里尼真的是个好对付的人吗?其实也不是。^求_书+帮! ¢毋?错`内?容,’
因为二战期间意大利的种种荒腔走板,墨索里尼常常被一并当成笑柄(虽然也不完全冤枉),但若说他在政治上毫无能耐,那却并非事实。
在纳粹掌权之前,墨索里尼甚至是包括希儿在内的所有法西斯主义者的精神领袖与政治楷模,影响力非比寻常。
抛开能力不谈,至少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轻视的角色。
本应对他加以警惕才是......但不知为何——
“怎么想都觉得毫无危机感啊!”
越是思考墨索里尼,汉斯的脑海里就越是挥之不去那首《funiculi funiculà》的旋律。
这就是脑子被21世纪网络泡透的后果。
“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吗。特奥巴尔德,今天的报告就到这里了吗?”
“是的,陛下。”
“那就行了,你们都先去忙吧,不能一直把你们这些大忙人留在这儿。”
在皇帝的“逐客令”下,汉斯和贝特曼·霍尔维格行礼告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墨索里尼的出现,不知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真是令人担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比起墨索里尼本人,我更担心的是那些想要效仿他的人。沉迷于极端思想的家伙,或者说有可能被这种思想感染的人,可不只存在于意大利。”
“唔......”
听汉斯这么说,贝特曼·霍尔维格低低地咕哝了一声。
他大概也有不少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