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的指尖猛地一颤,那半块引魂灯碎片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灼烧感顺着掌心神经直窜天灵盖。¢s_o?k~a·n_s_h+u¨./c¨o-m′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才看清墓室中央那具沉睡着的青铜棺椁。
棺身铸着繁复的缠枝纹,纹路深处泛着暗青色的幽光,四角还嵌着拳头大的黑曜石,正隐隐透出镇压邪祟的气息。
“青铜棺椁……”她咬着牙重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发颤,“是养魂棺!”
旁边的小胖摸了摸头的手猛地一顿,桃木剑“哐当”一声戳在地上:“养魂棺?那不是失传百年的禁术法器吗?以青铜为壳,黑曜石为锁,专门用来困住生魂,让其不得轮回,不得超生!”
他盯着棺椁上的纹路,眉头拧成疙瘩,“你看这缠枝纹,竟是用活人血混着朱砂画的,阵眼就在四角的黑曜石里,邪性得很!”
“难怪……难怪我的寻踪罗盘三天三夜都没动静。”阿梨摊开手心,引魂灯碎片已经烫得发红。
“她的生息被棺椁里的养魂阵屏蔽了,碎片感应到同源魂魄才会这么烫——小粉一定就在里面!”
话音未落,青铜棺椁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棺盖边缘竟缓缓渗出一缕极淡的白气。
小胖脸色骤变,猛地将阿梨拽到身后:“小心!养魂棺一旦开启,被镇之人的魂魄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就会被怨气染成厉鬼!”
他从袖中摸出三张黄符,指尖沾着朱砂迅速画符,“我先试试能不能稳住阵眼,你千万别碰那棺盖!”
阿梨却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指尖几乎要触到棺身冰冷的纹路:“小粉不会变成厉鬼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碎片在掌心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可她死死攥着,指节泛白,“你听,里面有声音!”
果然,棺椁里传来一阵极轻的叩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敲打着内壁,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不肯熄灭的执拗。
小胖叹了口气,桃木剑重新举起:“罢了,今日便闯一闯这鬼门关。你稳住心神,我来破阵,若是半个时辰内我没能打开棺盖,你就带着碎片快走,莫要管我。”
他用桃木剑轻轻点向东南角的黑曜石,“这颗黑曜石颜色最深,应是阵眼之主,我先从这里下手。”
阿梨用力点头,将引魂灯碎片按在眉心,闭上眼时,眼角已有热泪滑落:“小粉,再等等我,我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缠住阿野脚踝的银丝突然剧烈震颤,紧接着,那团盘踞在假小粉身后的蛇尾猛地绷直。
原本只有手臂粗细的尾身竟“呼”地暴涨数尺,碗口粗的鳞甲层层炸开,缝隙间汩汩渗出黏腻的墨绿色毒液。
“嗤——嗤——”毒液滴落在岩壁上,瞬间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白烟裹挟着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
阿野痛得闷哼一声,低头便见银丝已深深勒进皮肉,伤口处正泛起诡异的青黑色。,x/l.l¨w.x^.+c~o+m.
“阿野!”阿梨惊呼着挥出符咒,黄符贴在蛇尾上却只“滋啦”冒起一缕青烟,竟被毒液腐蚀得焦黑卷曲。
她急得从腰间解下捆尸绳,“我用捆尸绳试试,你忍着点!”
那假小粉站在蛇尾中央,原本粉雕玉琢的脸蛋突然像被揉皱的纸团般扭曲起来。
她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犬齿,黑洞洞的眼窝里竟有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血珠,滴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陪葬?”她发出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混杂着蛇类嘶嘶的吐信声。
“你们以为她是什么?不过是给青铜门后的‘大人’养魂的养料罢了!”她突然指向青铜棺椁,黑血顺着眼角往下淌。
“那丫头的生辰八字最合‘大人’胃口,养足七七四十九天,魂核会比百年厉鬼还滋补!”
阿野忍着剧痛猛地拽动银丝,却被蛇尾勒得更紧,青黑顺着脚踝往上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装成孩童的模样,安的什么心!”
他试图用龙脊印的阳气逼退蛇尾,可伤口处的麻痹感越来越重。
“我?”假小粉咯咯怪笑起来,眼窝里的黑血淌得更凶,“我是守棺人啊——守着这具养魂棺,等‘大人’醒了,就把那丫头的魂魄喂给祂。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闯入者,竟敢坏我的事?”
她突然歪头,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你脚上的银丝,是用那丫头的头发混着尸油炼的,越挣扎勒得越紧呢。”
她猛地抬手,指尖突然弹出三寸长的黑甲,直指阿梨怀中的引魂灯碎片:“那破灯也留不得!当年就是它坏了‘大人’的好事,今日正好连你们一起碾碎,让碎片和她的魂魄一样,永世困在青铜门后!”
蛇尾突然发力,将阿野狠狠掼在岩壁上。
阿野撞得喉头一甜,咳出的血滴在银丝上,竟让那银丝微微震颤了一下。他咬着牙看向阿梨,声音发哑:“别管我!去开棺!小粉不能落在这怪物手里!”
假小粉见状笑得更疯:“开棺?她现在就是个半残的魂魄,开了棺也是被我的蛇毒染成厉鬼!到时候‘大人’吃不惯,说不定还会先吞了你们垫肚子呢!”
说话间,蛇尾末端突然裂开一道血口,数道墨绿色的毒液箭般射向阿梨。
阿梨侧身避开,却见毒液落在青铜棺椁上,竟在棺身的缠枝纹上蚀出几道焦痕。
她心头一紧,握紧碎片的手更用力了:“你休想伤害阿月!”
引魂灯碎片突然灼热起来,映得她眼底泛起金光。
假小粉见状瞳孔骤缩,蛇尾猛地调转方向抽向她的手腕:“那碎片……你竟能催动它?!当年那老道士说过,这碎片需得至纯之血才能激活,你到底是谁?”
阿野喉间腥甜翻涌,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劲。a?精.?#武¢$?小&说?网]× *`[首?$发%
他猛地抬手按向心口,那枚藏在衣襟下的龙脊印骤然发烫,仿佛有团岩浆在骨血里炸开——掌心瞬间腾起半尺高的红光。
那光不像凡火,带着煌煌天威般的灼热阳气,顺着他紧握的银丝一路蔓延。
“嗡——”银丝突然发出蜂鸣,原本柔韧的丝线竟瞬间绷直如淬了火的钢针,针尖泛着刺眼的红芒。
只听“嗤啦”一声裂帛般的脆响,银丝竟硬生生从暴涨的蛇尾上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嗷——!”假小粉发出的尖叫刺破耳膜,尖锐得像是无数根钢针扎进脑仁。
她眼窝里的黑血喷溅而出,蛇尾疯狂扭动着撞向岩壁,碎石簌簌落下,却怎么也甩不开那道嵌进皮肉的银丝。
红光裹着的丝线如同烧红的烙铁,每动一下,蛇尾的伤口就冒出一片黑烟,焦糊味混着毒液的腥气弥漫开来。
“龙脊印……你竟有龙族法器?!”假小粉的脸彻底扭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
“不可能!这等至阳之物怎么会落在你这种凡夫俗子手里?!”她盯着阿野胸口,眼神怨毒,“难怪你能抵抗我的蛇毒,原来是靠这东西!”
阿野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攥着银丝另一端,掌心的红光越烧越旺:“凡夫俗子?也比你这藏在人皮里的阴沟玩意儿强!”
他猛地发力,银丝再次勒紧,蛇尾的血痕里竟渗出金红色的血珠,“你这蛇尾是借了青铜门后的阴邪之力才撑到现在吧?遇上龙脊印的阳气,滋味不好受吧?”
“找死!”假小粉怒喝一声,另一条藏在身后的蛇尾突然甩出,带着毒液抽向阿野面门。
阿野早有防备,借着红光护体侧身避开,银丝顺势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