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后念着谭家的功劳,虽有惩治,也不为过,为人低三分头,你现在不也得到重用了嘛,要感谢王恩,莫记心上,听说内务府的田丁,全部都要阉割?”
“可不是。”
“想着宫里有一帮不男不女的东西,我就想笑,也是啊,之前出了诸多丑事,宫里不宁,自是不平,让人说闲话,这阉割了,不就少了多少事,对了,言正也要割吗,他这么大把年纪了,怕他撑不了啊,这一刀下去,命根子没了不说,老命也怕没了吧?”
“哈哈哈....老捕头可真会开玩笑。”
“来,今儿太痛快了,喝酒。”
“喝,不醉不归。”
“你不当值吗?”
“当值,怎么不当值,这不前来看望你老嘛。”
“堂堂三品大员,怎么能醉,不喝了,要是百官知晓你在我府上喝酒,岂不笑话于我。
“好,那咱们不喝了,改日再喝。”
段长风是个正义之人,即使有谭三刀这样的人来到府上做客,也不忘国事,甚至还驱赶谭三刀,让其当值,不误国事,可见其心之忠。卸甲归田后,段长风过得并不快乐,以前每日抓捕人犯,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现在闲下来,等着日出日落,就像是在等死,偶尔只得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心里也想着抓人的事。
谭三刀一走,段长风更是坐不住了,那钱字号的掌柜伙计可疑,得去查查。想到作到,也不和家人打招呼,出了院门,径直的到了太平街,在米铺斜对面的茶舍坐了下来,掌柜一见老捕头,急忙端了好茶和糕点上来。
“哟,这不是段捕头嘛,好些日子没见了,今儿当差啊?”
“在家养着呢,你自是看不到我,对了,那米铺可常有生人来?”
“每天都有生人,买米的多,杂七杂八的,段捕头何意啊?”
“我看那掌柜伙计,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怪里怪气的,有时候还不开门,那掌柜也是神神秘秘,行踪可疑,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常见东人进去吗?”
“有,今儿就有好几个,虽远,但声音能听着,是东人的声音。”
“好,你先忙着,我盯会。”
等到黄昏时,见米铺关了门,掌柜出了门,段长风便尾随其后,走了几里路,七弯八拐,来到郊外的一座宅院,掌柜敲了几下院门,开门出来一伙计,环视了周围,二人进了院里,不知谋划着何事。段长风心有不甘,酒劲未消,便绕到后院,翻墙而入。
此时已天黑,宅院里掌了灯,约摸四五个伙计,在正堂里说话,那掌柜也在。
段长风摸到正堂房顶上,揭开瓦片,见下面几人围着一张八仙旧,摆着酒菜,几人正在喝酒,一边说着话,听着听着,不由得大惊。
原来,这几人真是东人的探子。
“姓孙的不关在万户府,想必是有察觉,转移了地方。“西城的大牢都查过了,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