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米德的元旦并没有多少具有特色的习俗。</p>

不过从1168年开始，法拉坐在自己的客厅里喝着热可可，忽然决定，以后每年的元旦都放假五天。</p>

假期结束之后，法拉就让哈珀去公布了这项条令。</p>

哈珀心中疑惑，但还是去照做了。</p>

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p>

按理来说，法拉在领地内的威望已经足够高。</p>

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来进一步增进威望才对。</p>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p>

这也让哈珀察觉到，在很多方面，自己依旧看不懂自己侍奉的这位千年不世出的领主。</p>

他的政治嗅觉提升了不少。</p>

那种敏锐感，反而让他又感受到了自己的认知边界。</p>

很多事，如果法拉不解释的话，哈珀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去一点点慢慢摸索。</p>

他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去问法拉，各种命令为什么要那样去做。</p>

尽管姆洲目前没有诞生一位“皇帝”。</p>

哈珀也没有那样的历史可以参考。</p>

但政治属性的提升依然给了他不小的直觉作为依仗。</p>

——你可以自己去揣摩圣心，但你要是直接去问，便等同于找死。</p>

五天的假期之后，领地内的各项事务开始重新启动。</p>

安静了五天的领地再次开始如同机器一般轰隆运转。</p>

乔伊站在二楼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井井有条的景象，皱着眉思索着。</p>

就在假期结束的这一天，他清楚地感知到，这个领地似乎“活”了过来。</p>

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他们有条不紊，各司其职。</p>

“亲爱的吉利斯，你在看什么呢？”</p>

妻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p>

乔伊回过神，低声说；“我在看一个……怪物。”</p>

“怪物——？”</p>

妻子从身后依偎过来，似乎有些不解。</p>

窗外并没有什么怪物。</p>

只有往来的行人。</p>

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在路上过多停留。</p>

直奔某个目的地。</p>

很快，街上走动的身影就稀疏了起来。</p>

“哪里有什么怪物？”</p>

“……唉，你不懂。”</p>

“我是不懂。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p>

“哪里都不对劲。”</p>

乔伊长长地叹了口气。</p>

法拉的这个领地。</p>

怎么说呢。</p>

太古怪了——</p>

他思索了很久，终于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p>

由于无处与人诉说，乔伊只能对身侧啥也不懂的妻子说道：“你知道吗，加加里城内居住的人口，大概在两万人到五万人。他们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城内居住着各种人。行商，富豪，贵族，教会，工匠，奴隶。”</p>

“……这又怎么了吗？”</p>

“根据我的观察，加戈的领地至少也有两万人。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城市的规模了。”</p>

“……那确实有点奇怪，这儿没有城墙，他把那么多平民全都集中到了这里。”</p>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万人全都在给加戈办事。他们有的负责修建屋舍，有的负责种地，有的负责巡逻……这两万人，都是加戈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什么？”</p>

“……”</p>

乔伊瞥了一眼妻子那懵懂的眼神，叹了口气。</p>

如果不是对领地与管理有一些了解的人，根本理解不了这种内蕴的，令人惊恐的点。</p>

乔伊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来稍微解释了一下：“如果我的城堡能够扩大十倍，那么我的领地范围，将扩大十倍不止。如果我能够拥有加加里城那样的‘城堡’，并且里面的居民都是我的人，都只能听我的命令，我有信心向远在天边的国王陛下，索要一个伯爵爵位。”</p>

妻子听懂了，第一反应就是：“那怎么可能？那么多人，你真的管得过来吗？”</p>

城堡里面那点人，已经是乔伊能够控制的极限。</p>

扩大十倍？</p>

那至少需要十个贵族来帮他管制十倍的领地面积。</p>

但那怎么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