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一刻钟声响起:
课程:武科
主讲夫子:郭抗
地点:北郊禁军校场
郭抗教头的本职是禁军都虞候,四十岁左右,自然是身强体壮,威风凛凛的模样,加上几次三番带兵出征西夏,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杀伐之气。
他的武艺无可挑剔,兵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更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骑马射箭也是娴熟高超,排兵布阵更是深谙其道、造诣颇深。
令方闲没想到的是,上舍第一斋的同侪,不管是军旅之家的高家兄弟、童家兄弟,还是看着瘦高的蔡东阁,以及虚胖的陆宇贾等,同样弓马娴熟,有模有样。
看起来多年的太学院生涯,他们也没有虚度,不都是高衙内那样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喜欢调戏良家娘子的浪荡之徒。
上舍精英多,他真是有切身体会。
只是也有例外,比如方同侪,谁叫他不是真的方衙内,穿越来就是个半吊子,骑马如果没人牵马那是不可能骑稳的?毕竟在现代旅游区里,他就是那么体验过来的——有人牵马走而已,跑马是不可能的!
至于射箭嘛,如今的他,别说一石弓就是两石弓他基本都能拉得开,但,但是他根本射不中箭靶呀?何况还要在快速奔跑的马上骑射?他完全做不来的!
就他那高大挺拔的身段,俊朗不凡的相貌,来这充充数、做做样子是完全没问题,要他真上马搭弓射箭,万万不能的。
所以当其他同侪演练的如火如荼时,只有他是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方闲则是压根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方同侪,也不尽情操练操练?”郭抗教头骑着马走到了方闲前面,他其实很惊叹于方闲的武艺和谋略的,在宋辽太学院比试他有全程观战,有场次还做过裁判。
郭抗今日本想近距离见识一下。
“郭教头,实在抱歉,今日早晨赶来太学院,偶感风寒,身有小恙……”方闲的一个优点就是尊师重道,温文有礼。
试问穿越来的十一天,他哪有这么早起过?简直是迎着寒露冷霜,赶来太学院上课的,身体扛不住是再正常不过的。
“哦,近日都在传方同侪脱胎换骨,谈笑间犹如项霸王复生、冠军侯再世,想不到……”
++
这帽子戴的也太高了吧?
方闲何时这么当面被这般狠狠地夸赞过?还如此简单直接、单刀直入?
真不搞出些惊涛骇浪的行货硬料出来,他还真觉得受之有愧、愧不敢当。
“其实嘛,太学院‘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当学万人敌。’”
“啊!”一众同侪闻言无不骇然。
实话说郭教头把方闲比霸王,他再用霸王之言语回复,也算首尾相接、交相呼应,对答也算精妙,可见下过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