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自认为自己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直男,他与那蔡鞗同侪清清白白的,也就只见过一面,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上舍第一斋,怎么相约到那个地方相见呢?
他莫名的想到了贾宝玉和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了,这对兄弟姐妹不也明面上私塾同侪,背地里玩的花样据说可多了?
他想想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冷汗直流:因为方闲不是真的方衙内啊?
不是所有方衙内能干的,他方闲也能干的呀?有些臣妾都做不到,何况他?
方衙内具体什么品性,一概不了解;他的成长路上,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喜欢女人多还是男人多;他与蔡鞗到底是真同侪还是假鸳鸯,这些只有当事人才懂啊!
唉……多说无益!这些富贵公子哥,简直吃饱了撑的,就喜欢搞些不一样的!
“咱们一起吗?”前途未卜,方闲问的很心虚,但刚出口就后悔了?
这什么话呀?即便前方是火坑,也把她推进去吗?于心何忍?
他的本意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要一直陪着我,宝宝小,会害怕怕的。
只是一路上,她也没有回复他,七转八拐终于把他带到了一个杂院,还真是个柴房,里里外外堆满了各种干柴碎屑。
还别说,码放的整整齐齐,很有条理,此时院落空无一人,应该是提前被清场了吧。
方闲第一次来,很是陌生,又是带着十二分警惕的心理,一举一动相当谨慎,一直都是紧紧的跟在细爻身后。
她倒是很镇静,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隐秘的墙角,“叮叮……”上二下三得用一块小石子敲了五下,看来这事经常干。
方闲对自己接下来即将开启的悲催命运紧张了起来,很快被对面同样方式和数量的石头敲击所吓得砰砰直跳。
这才看到刚刚所敲击的地方,有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块突然被抽出,于是在这个空白窟窿处看到了对面带着微笑的蔡鞗。
也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还别说这北宋这些官宦之家的子弟,长相确实出众。
品行嘛,除了高衙内那样极少数的几粒老鼠屎外,方闲所见所闻,以及在太学院比试期间的短暂接触,大多都是诸如此类温婉如玉的谦谦君子。
北宋的士大夫阶级,可是身处最开明的皇权时代,是实打实可以与皇帝一起治天下的,而他们的后代自然很多人杰翘楚。
所以在夜深人静时,方闲总感到一种荣幸,能与这样的一群人为伍,可以共同学习进步,再释揭踏入仕途,践行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核心价值观。
荣幸!荣幸之至!
‘那为什么把人带到柴房呢吗?’方闲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凑近点,出大事了。”
方闲完全不想离那么近,即使两人中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只是拗不过细爻,她直接一个小力推,他的耳朵就置入窟窿里。
蔡鞗附在他耳旁,轻声细语的讲了很多,讲得很快,听完后,他整个人变得很不好的,如不是及时扶住了细爻,他大概率会瘫倒下去。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简直是比蔡鞗在柴房对他就地实战,还要打击人:
宋辽边境杀人了!
太学院互殴猛增了!
东京城街斗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