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第一场比试在太学院运动场,项目是武术打擂台,每方各三名选手。
当方闲和匡祭酒赶到太学院的时候,前两回合中大宋这边两名选手已经被踹下了擂台,更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哪是比赛呀,简直是玩命!’方闲的心里不禁打鼓, 再一细看三位辽国选手,身高均超190cm(六尺多,北宋一尺合31.68cm)、膀大腰圆,如同豺狼虎豹般,他突然想立刻逃离现场?
其实也不怪大宋选手弱,参加比武打擂失败的两位同侪和方闲的身高都是近六尺,超过了180cm的身强力健之人。
在大宋能上太学院的同侪家境也不会太差,而且如果从小一直都是上正规官学,伙食也是非常好,身体发育绝对跟得上,长得高也长得壮实,太学院课程还有武科,对付几个毛贼都是绰绰有余的。
之所以打不过辽国,一是因为没有实战,大宋民风良善。
开国以来重文轻武,武夫受人轻视,太学生也都以做文官为荣,除非脑子秀逗不会选学武从军晋升路线,传统武术一直发展不起来,后继乏人。
二是信心不足。
北宋军事上一直被辽国按在地板上摩擦, 北宋最精锐部队都打不过辽的骑兵,你想太学院的文弱书生,也就会几下武把式,保健养生还行,怎么打过天天好勇斗狠、民风彪悍的辽国校霸呢?
三是只怪对手太强!
契丹人从小弓箭马术娴熟,人家太学院招的是从小到大的草原霸王,不一定学习最好的,但一定是打架最狠的!
不怕蛮夷是恶霸,就怕他们有文化!
别人太强,自己手脚功夫不行,还怕的要命,比武还怎么比?能上擂台的那两位,已经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还发什么愣呀?该你上了!”匡祭酒 虽然还有点迷糊,但坑人绝不含糊,一把 就推方闲上了擂台。
方闲的那个眼神呦,该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他上一秒还做在寻思‘这话语那么熟悉’,下一秒就再次被摆了一道。
方闲不仅幽怨,还很愤恨,等这次化险为夷后,决不是不再让匡江沙同坐马车,而是把他当马上套拉车!
“我相信你,你是最棒最强的!”
匡江沙在人群前带着最殷切期望的表情,说的是最鼓舞人心的话。
他这次所说的其实是真心,发自肺腑,绝不带一丝小肚鸡肠而公报私仇。
他可是祭酒,有大格局大胸怀!他真不想丢官免职,去什么荒凉的天涯海角?
偏偏方闲不信!
但人已上了擂台, 就没有再退缩回去的可能。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他的风格!
他要做刀俎,让别人做鱼肉!
擂台上有一个辽国的190cm铁塔,已经赢了两回合,很是嚣张,奔向擂台四周。
张牙舞爪的好像第三回胜利唾手可得,他自己就是拳王金腰带获得者那样,而方闲并没有管他,让他再蹦达一会儿吧!
方衙内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还有个孔武有力的大宋裁判,应该是太学院的武科教头,这就是方衙内的机会,对他,方闲只说了一句:
“一会,我说天上有什么,你就立马抬头看!
你不想这场比赛输掉,有可能让匡祭酒发配去琼州海滩淘沙吧?”
上半句是让他做什么!下半句让他知道为什么。
方闲虽然不知道昨天早朝后官家对匡祭酒说了什么,但一定听清楚了刚才和他进擂台前,有些同侪嘀咕了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他有黄裳外注功力加持,现在的听力和半条狗没什么差别。
“咚……”裁判敲鼓,这第三回合比试马上开始。
马上就是两位选手近距离互相致敬,对手真的很高很壮,比方闲高了大半个头宽了大半个身,那种压迫感真的很强!
对手真的很金属体质,那裸露的双臂肌肉鼓得高高,这铁皮铜骨与都要赶上那练了多年〔辟邪剑谱〕的童贯了!
真不怪前面两位先吃螃蟹的同侪,实在是对手太强!
“将!”裁判一声令下,彩旗一挥,这回合比武就开始了。
都说屠夫身上杀气重,试问方闲身上有绵厚功力的加持,就没有点慑敌之色?
擂台外的人感受不到,但对手却是真实感受到了,他毕竟不是真莽夫,他是辽国有文化的太学生,他懂方闲身上这叫:
类似于几十年后‘撼山易,憾岳家军难!’
也类似千年后的一位伟人所说‘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
方闲绝不是如前两个那样外强中干,而对方也在审时度势,不敢轻举妄动。
敌不动我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擂台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岁月静好!
“看,有大屌!”终究是方闲打破了平静,很突兀的喊了这么一句。
那大宋裁判表情很是浮夸地配合着,猛然仰头向天空望去……
“大雕,在哪?”辽人生活在辽阔无垠的大草原,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鹰隼、大雕、海东青啥的。
这辽国同侪怎么也想不到,中原腹地竟然也会有,当然十分好奇,于是跟着裁判的步调也仰头张望,只是什么也没看到,却突然从裆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声……
好像都能听到自己蛋裂的声响了?
‘趁你病,要你命;趁你乱,踢你蛋!’方闲疾如劲风,迅速给了一直紧盯着的‘大屌’飞起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