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名修士捂喉倒地,他们的护体罡气在黑色细针前如同纸糊,眉心一点红痕迅速蔓延成蛛网般的血线。\2.c¢y,x~s?w-.?n¨e-t/
"贱人!"多尔国铁塔般的壮汉怒吼着抡起千斤铜锤。锤身符文亮起刺目青光,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爆鸣。花想容不躲不闪,剑交左手,右手突然泛起黑金交织的光芒。在铜锤及身的瞬间,她五指如钩扣住锤头。"咔嚓!"玄铁打造的锤头竟被花想容生生捏碎!壮汉惊骇欲绝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花想容的短剑已划过他咽喉,剑锋过处,伤口瞬间结出一层黑金冰晶。"下辈子给自己留点儿口德…"花想容轻声道,身影再度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仓嘉身旁。"差不多了,开始吧…""好!"仓嘉回应一声,身上金光大盛。与此同时,花想容也有了动作,双手结印,透着黑色的金光同样喷涌而出。两股金光相互交融,直奔高天而去。眨眼间,一朵黑金色的巨大法莲出现在了空中。众人抬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还不等众人反应,天空中的法莲开始旋转。黑金二色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整座布达城仿佛被倒扣在琉璃盏中。试图逃向城门的几个修士撞上光幕,瞬间被灼成火人。凄厉惨叫中,仓嘉的佛珠再次分散,化作一百零八道金光穿梭战场。"菩提渡厄。"每颗佛珠都精准找上一名敌人,或击穿丹田,或封堵要穴。有个擅长遁地的修士刚潜入青石之下,就被地底突然冒出的金色"卍"字轰飞半空。"砰!"花想容凌空一脚将他踹向神木方向。那人尚在空中,身体突然四分五裂。不知何时缠在他四肢上的透明丝线,在黑夜中透着寒光。"配合不错…"落在仓嘉身侧,短剑滴血不沾。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仓嘉微微一笑,正要开口,突然神色一凛。两人同时侧身——"嗤!"一道乌光擦着他们之间的空隙射过,将后方石狮炸成齑粉。三十丈外,七名归墟强者结成阵势。他们脚下浮现血色阵图,头顶悬浮着一柄造型狰狞的骨刀。刀身缠绕着漆黑煞气,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白骨弑神阵!"为首的老妪厉喝,"小辈受死!"骨刀劈落的瞬间,天地为之一暗。仓嘉双手合十,身后佛陀虚影骤然凝实。花想容则与他背靠背站立,短剑平举,眉心莲印亮如旭日。"当——"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骨刀斩在仓嘉撑起的金色光罩上。裂纹瞬间蔓延,却在即将破碎时被黑金光芒填补。花想容的剑尖抵在光罩内侧,黑金灵力与佛光完美交融。"换位。"两人身形交错。花想容鬼魅般出现在阵眼处,短剑刺入血色阵图中心。与此同时,仓嘉的佛珠全部嵌入七人周身大穴!"破。"轻描淡写的一个字。七名归墟强者同时吐血倒飞。他们惊骇地发现,体内元力正被某种诡异力量疯狂吞噬,正是法莲垂落的黑金光幕!"这…这…真是…荒天..."老妪话未说完,身体突然干瘪枯萎,眨眼间化作一具干尸。其余人见状肝胆俱裂,疯狂攻击光幕想要突围。有个擅长速度的修士化作流光冲向城东,却在触及光幕的瞬间被一道金色锁链缠住脚踝。"回来。"仓嘉隔空一扯,那人炮弹般倒飞回来,正好撞上花想容的剑锋。雪,又开始下了。但落在法莲笼罩范围内的雪花,都变成了黑金二色。它们轻飘飘地沾在逃亡者身上,立刻腐蚀出森森白骨。惨叫此起彼伏,原本三十七人的联军,此刻已折损大半。+l/a+n\l_a¨n^w\e¨n+x!u^e^.\c¨o~m¢"差不多了…"花想容甩了甩剑上的血珠,"该收网了。"仓嘉点头,突然盘坐虚空。佛陀虚影与他重合,浩荡梵唱响彻全城。那些散落的佛珠全部飞回,在他头顶结成一座微型浮屠塔。净世…镇魔…浮屠塔迎风便长,眨眼化作百丈高。塔底放出无量金光,将剩余敌人全部笼罩。花想容同时掐诀,眉心莲印脱离飞出,在空中化作磨盘大小的黑金莲花。莲花旋转着落入金光,二者交融的瞬间,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全城。被笼罩的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烈日下的冰雪般消融殆尽。当光芒散去时,长街上只剩下仓嘉和花想容还站着。法莲缓缓收敛,黑金光幕如水般退去。仓嘉接住落回的佛珠,发现每一颗都多了道血色纹路。"超度完了?"花想容挽了个剑花,短剑归鞘。"呃…"仓嘉看向满地灰烬,"有些人,还是不要超度为好…" 花想容看向战场,长长呼了口气。这场战斗看似简单,但其中的每一步,花想容都花了极大的心思。从黄泉漠归来一路的狼狈示弱,到几国围困布达时候的神木降临。从天天不停记录的名字,到眼下这早已埋伏和准备好的一战。有心算无心,加上突然爆发的足以匹敌归墟巅峰甚至真武之境的实力,所以这场战斗的结果在花想容计划生在心底时便已经注定。正如花想容所言,玩脏心思,她不怕任何人。仓嘉看向花想容,却不觉得害怕。整理了下衣服,开口道:"走吧…"各国精锐被消灭,但各国军队还在。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花想容听着,却摇了摇头。"怎么了?"仓嘉问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花想容笑了笑,开口道:"还有人呢…"嗯?仓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谁?"花想容又一笑,开口道:"一个找死的人…"说着,抬眼看向前方,高声道:"出来吧,今夜你怕是出不了城了…"随着花想容的话音落下,神木方向,一道身影缓缓鼓掌。"精彩…"那人摘下斗笠,露出张儒雅的中年面孔。腰间悬着柄青铜古剑,剑鞘上有两个字,不过比较模糊,看不清。"不枉我花了那么多年培养你…"那人微笑着踏出一步,竟直接穿越十丈距离,来到两人面前。"这一环扣一环的计划,不愧是你…"仓嘉的佛珠再次亮起,花想容的目光有些复杂。雪落无声。看着那人,花想容叹了口气,开口道:"给了你条生路,为何还要来送死呢?三师父…"三师父…能让花想容称呼一声三师父的人,只有一个。少一楼的杀手,张不三。而来人,正是张不三!雪落在张不三的肩头,却未融化,仿佛连冰雪都在畏惧这个男人。花想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短剑剑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张不三也笑了,那笑容儒雅温和,仿佛还是当年在少一楼教她剑法的师父。"小容儿真的长大了,连三师父的计谋都能看穿…"仓嘉的佛珠无声收紧,一百零八颗珠子在腕间微微发烫。"修为被废还能重入归墟…"花想容眯起眼睛,"三师父好手段…"张不三轻抚剑鞘,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发丝:"重入归墟也赶不上你们两个啊…"忽然看向仓嘉,"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迈入归墟,还骗了所有人…"看着张不三,仓嘉不知怎地,心中忽然升起一抹复杂情绪。当初花想容没杀张不三让仓嘉有些意外,但意外过后,是开心。因为花想容当时不杀,是真的放下了。可如今张不三又一次出现在花想容面前,又一次与她敌对。以花想容的性子,不会放他第二次。不放,便要杀。杀人容易,可花想容和她自己和解的过去呢?想到此,仓嘉无奈摇了摇头。"张前辈既已离开…"仓嘉双手合十,"为何不隐姓埋名,安度余生呢?""余生?"张不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们废了我的修为,还指望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未干的血迹。花想容的裙摆微微扬起,露出靴筒里另一把短剑的剑柄。"所以勾搭上他们…"花想容突然笑了,歪了歪头,"就凭这些杂鱼?"说着,踢了踢脚边一具尸体,"三师父你这招借刀杀人不错,可惜这刀太钝了…"小腿一抬,将匕首取了出来。朝着张不三扔过去,开口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看着飞出的匕首,仓嘉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太了解花想容了…所以知道,已经放过一次的张不三,花想容绝不会放他第二次。而同样了解花想容的还有张不三。看着飞来的匕首,张不三也知道,当仓嘉和花想容用法莲将整座城池笼罩的那一刻,他的性命便进入了倒计时。但张不三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瑕疵。只是因为人算比不过天算。就比如,谁也想不到不久之前才勉强能与他一战的二人,此时会强大到这个程度。没有去接匕首,任由匕首掉在了地上。嘴角升起笑意,开口道:"我不会自…"杀字还未出口,一颗佛珠嵌在了张不三眉心。下一刻,缓缓向后倒了下去。花想容转头看向仓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干什么?"仓嘉转身,佛珠收回手中,朝着远方走去。"杀人…"带着梵音的两个字,混着风雪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