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司国华一直盯着他的缺点。

久而久之。

在他眼中，便只能看到司笛的缺点了。

他习惯性的否认司笛，也习惯性的忽略掉了司笛身上，所有的闪光点。

然而。

司笛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此刻围绕在周围的欢呼声，还有那几乎融合在一起的灯海，便是最好的证明。

郑舒坐在他身边。

看着他此刻愣怔的样子，郑舒解气的哼了一声。

周围都是粉丝的欢呼声。

为了让司国华听到。

郑舒故意提高声调，阴阳怪气的喊着说：“某些人不用惊讶，我们笛笛站在舞台上，就是这么的光耀夺目！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只有某些人，眼睛瞎了，才会看不到我们笛笛的优秀。”

自从大年初一，司笛受了委屈哭着跑出去。

郑舒跟司国华狠狠吵了一架，直到现在都不跟他说话。

好不容易开口了。

却是在讽刺。

司国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舞台上熟练表演的司笛，他什么都没有说。

旁边秦唯妈妈赶紧拽住郑舒。

郑舒却气呼呼的继续说：“凭什么不能说啊？他自己脑袋有问题，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

“我们笛笛没努力吗？高中的时候，全年级两千多人，我们笛笛考第二，这要是在别人家，走到哪里不得昂首挺胸？”

“可他是怎么做的？”

郑舒越说越气。

斜着眼睛狠狠瞪了司国华一眼。

呼哧呼哧哼出两口气。

郑舒憋着火说：“孩子高高兴兴拿着奖学金回来，他张口就是一句：第二名有什么好骄傲的。”

“孩子满腔兴奋，瞬间被他泼个透心凉。两千多人啊，我们笛笛茶饭不思的学习，全年级就五个奖学金名额，我们笛笛还不够优秀吗？”

孩子是妈妈的心头宝。

司笛受过的委屈，郑舒比谁都清楚。

说起以前那些事情，郑舒心疼的声音有些抖。

深吸一口气。

她压着鼻尖的酸涩，心疼的对秦唯妈妈说：“就因为教育问题，这些年我跟他吵了多少次，笛笛不知道，你们总是知道的。”

“人生最残忍的就是不能挑选父母，就因为他，我们笛笛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郑舒终于还是没忍住。

眼眶一红，泪水滑落下来。

秦唯妈妈赶紧帮她擦。

她却扭过脸，又气又恨的冲司国华嚷：“你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你说他堕落，说他一无所长，说他不配成为别人的偶像和标榜。那你现在就自己看看——”

郑舒伸出一只手，用力指着舞台上满头汗水，却依旧将每一个舞蹈动作，做到极致完美的少年。

“唱一首歌或许简单，跳一支舞也不算太难。但是演唱会，四个小时不间断，他要唱三十几首歌！”

“光是三十几首歌的歌词，全部记下来要多久？”

“每首歌的舞蹈全部练熟，每一个舞蹈动作都要做到最好，三十几首歌，你知道他要练多久吗？”

“从过年到现在，不过就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看看你儿子瘦了多少！”

演唱会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几首歌连续唱完。

台上的少年们大汗淋漓。

刚过完年一个月。

气温还是很低。

特别是夜里，温度只有零上几度。

台下的观众里，大多数都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而台上的少年们，只穿着单衣，却一个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郑舒泣不成声。

她本来不想哭的。

自从过年吵完架，她憋了一个月的情绪，此刻，终于爆发。

观众席位灯光全灭。

黑暗中，周围的粉丝都徜徉在见到偶像的激动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秦唯妈妈从包里掏出面巾纸，抽了一张，递给郑舒。

郑舒接过来，擦掉脸上的泪水，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随身携带的包打开，拿出里面的应援手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