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瑟的脸色发青。</p>

她的瞳孔散乱，嘴巴张合，似乎要说什么话，却半晌都说不出来。</p>

她的身子软了下去。</p>

燕鸿的手臂垂下去，抱住了她。</p>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p>

他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珍爱万分。</p>

他把她送进了宫里，命人照顾她。</p>

他自己，仍是在军队里做副帅。</p>

他一直找寻燕锦瑟的踪影。</p>

可是，燕锦瑟好像蒸发了。</p>

他找遍了整个东陵，都没找到她的行踪。</p>

他甚至派了人去西北寻找。</p>

可惜没有结果。</p>

燕锦瑟仿佛凭空消失了。</p>

而此刻，燕锦瑟居然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p>

她还活着！</p>

燕鸿的心情，复杂难言。</p>

燕锦瑟躺在床上，闭目沉睡。</p>

燕鸿静默良久，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阿锦，我很高兴……”</p>

*******</p>

燕锦瑟醒过来的时候，燕鸿正在看奏折。</p>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p>

他穿着龙袍。</p>

“陛下……”她喃喃道。</p>

燕鸿回眸看她。</p>

他笑了笑，道：“你醒了？”</p>

燕锦瑟点头。</p>

“饿不饿？”燕鸿又问。</p>

燕锦瑟摇头。</p>

燕鸿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吃饭吧。”</p>

他扶着她起来，让宫女服侍她洗漱更衣。</p>

燕锦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有些茫然。</p>

梳妆台边上放着一盆水。</p>

她洗脸的时候，水里飘出淡淡的香味。</p>

那是胭脂的香味，是燕鸿惯用的牌子。</p>

她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燕鸿将那盒胭脂，塞进她的手里。</p>

她拿了胭脂。</p>

她涂抹了胭脂。</p>

那种胭脂味，和他身上的香料味，一模一样。</p>

这个男人，总是能把自己收拾得妥帖无比。</p>

而她呢？</p>

燕锦瑟低下头，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p>

“你怎么了？”燕鸿问。</p>

“没什么。”燕锦瑟笑道，“陛下，我们去吃饭吧。”</p>

“好。”燕鸿应道，牵起她的手，往门外走。</p>

他们在院子里遇到了一个老嬷嬷。</p>

那个老嬷嬷，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姓柳。</p>

“太后娘娘吩咐，让奴婢过来看看您醒了没有。”柳嬷嬷恭敬说道。</p>

燕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伺候。</p>

柳嬷嬷掀帘进来，帮燕锦瑟重新梳妆。</p>

她一边帮燕锦瑟梳发髻，一边笑着道：“夫人长得真漂亮。”</p>

燕锦瑟微微蹙眉，转瞬即逝。</p>

“陛下呢？”她随意搭话。</p>

“陛下在书房看奏折呢。”柳嬷嬷笑着道。</p>

“哦。”燕锦瑟点点头。</p>

她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p>

她的眉毛很浓密。</p>

柳嬷嬷替她描眉。</p>

燕锦瑟突然问道：“嬷嬷，这个胭脂，是什么胭脂？”</p>

“这是陛下亲自挑选，请了江南最好的胭脂师傅调制的。陛下说，这个味道很特别，适合夫人用。”柳嬷嬷笑道。</p>

她笑得很慈祥，可燕锦瑟却觉得她是虚伪的。</p>

燕锦瑟没再说话。</p>

等到柳嬷嬷给燕锦瑟画完了眉，燕锦瑟便道：“我想休息一下，嬷嬷先退下吧。”</p>

柳嬷嬷笑了笑，就告辞出去了。</p>

燕锦瑟躺下了。</p>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p>

这次的梦，太诡异了。</p>

她一直在梦中徘徊，看到了一具尸体。</p>

她看清楚了，那是燕锦瑟的尸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