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十八年了。”叶可青叹口气,慢慢地说:“我修好了它,但是不能修回我自己。”
他从袖管中摸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短笛,短笛莹亮无暇,质地上乘,上面只刻有一清逸俊秀的小字。
梁。
梁文衣蓦地瞳仁紧缩,下意识咬紧了牙,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难以置信。
顾笙凉替她接过了,还把那支短笛在梁文衣眼前晃了晃,挑眉笑道:“我帮你验验?”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脚冰凉,gān脆踢了顾笙凉一脚,直接把桐庐散人jiāo给了他的师兄。
“顾笙凉,你刚刚叫我的那声名字我还记得,我现在还给你。”
顾笙凉点头:“行,算上刚才,我还多送了你一次。”
梁文衣凉飕飕地看着他,在抬脚走向叶可青前又警告了他一次:“别动桐庐散人,我不许你动他。我回来要看到你把治好了,不然我们迟早要打一架。”
她需要亲自弄清楚一些事。
至少她要明白顾笙凉对这个漏dòng百出的叶可青的信任是从何而来。
她错了吗?
顾笙凉闷笑一声,半张脸埋在yīn影里,语气不算好:“别威胁我。”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掐了掐怀里桐庐散人的脸,倒也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捞起他往马车里走了。
曾绍明瞬间瘪起嘴,眼睁睁地看着顾笙凉把他师父抱进了马车,委委屈屈地给了梁文衣的背影一个眼神,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梁文衣接过那支笛子,沉默凝视了片刻,还是不敢相信。
“我想和你谈谈。”梁文衣低声对叶可青说:“聊很多事情,如果当真是我错了……”
她的心跳的很快,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会认错人,可她现在有种直觉,这次也许是她错了。
她不确定。
叶可青点头,笑地很温和:“好,当然好。”
梁文衣摩挲着那支凉滑的短笛,静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走吧。”
叶可青说:“还是我们的老地方。”
说完他就一跃而起,从房顶蹬上了棵碧绿青翠的古槐木。
梁文衣愣了一下也紧跟上去,她看着叶可青修长的背影,心中仍有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她不信顾笙凉没有,所以才感到极其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