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栀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却又不能不接这个电话，因为对方指不定就暗处下手了。

“我不知道你具体指的什么事。”

律师听到她装傻，轻轻笑了一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人怀上秦先生的孩子？”

又想到那天的事情，盛南栀的心里刺了一下。

“盛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么？你并不是秦先生心里看重的女人，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就是虚幻的海市蜃楼，早晚有一天会回归现实，如果别的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你猜孤独了这么久的人，会不会直接将你扫地出门？”

他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盛南栀心里的愤怒。

“这一点，我不需要你来提醒。”

今晚她就要试探秦归衍的口风，对于其他女人怀上他孩子的事情，他是怎么想的。

最近因为初墨的事，她一直过的浑浑噩噩，没有找机会开口。

律师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那声音在盛南栀听来，十分刺耳。

傍晚，秦归衍从外面回来了。

盛南栀代替厨师的工作，亲自端上了饭菜。

看到她这么积极，秦归衍轻轻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南栀擦了擦手，给他盛了一碗饭，语气十分严肃，“之前就想问你这个问题了，但是因为出了点儿意外，耽搁了，秦归衍，假如其他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秦归衍的手一顿，眼底淡淡的闪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他观察入微，丝毫的不对劲儿都能被他看在眼里。

盛南栀的脸上一僵，马上恢复了平静，“怎么会，我就是想这么问问你。”

“怀上我孩子的女人，一定是你。”

听到他这笃定的语气，盛南栀只觉得心头酸涩，如果他没有失忆，肯定不会这么说吧。

“秦归衍，我是说如果。”

秦归衍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突然凑近，“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盛南栀，在我的面前，你的伪装很容易被看穿，长久以来，你都活得很自我，不擅长伪装。”

这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

盛南栀没说话，由自己的枕边人说出这话，她似乎更能清楚的窥见自己和宋婉的差距。

因为宋婉看着知书达理，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形象，可是私下里，她却又是那副模样。

她的伪装很成功。

盛南栀缓缓闭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只要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那条命和他无关。

他往后一靠，眼里满是深沉，“能生下来的才是孩子，生不下来的，只是胚胎，盛南栀，你不知道这一点么？”

干净，狠厉，也绝情。

在周围的人中，她是最犹犹豫豫，最弱的那一个。

盛南栀突然觉得好笑，她会问这个答案，无非是害怕将来秦归衍恢复了记忆，会责怪她，责怪她对宋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