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繁京觉得自己明白了,丫头那表情虽没有字,却字字都带刻痕,她清清嗓子“知道了,你出去,我再睡会。”
银锁转过身,红云唰唰的飞上岳繁京面容。
都说酒醉以后是后悔的,正是岳繁京此时心情,特别是早饭时她的头脑逐渐清晰,有几句话浮上脑海,害得岳繁京差点把舌头当小菜就着吃下。
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岳良jú虽然很想和岳繁京亲近,也牢记一些时候从不主动打扰。
比如早晨,也许殿下出门晚,也许殿下晚出门耽误于纠缠,而现在还在过年里,岳繁京不出门,岳良jú不会主动寻找。
往日的这个时辰,岳繁京也早就出门去,可是今天她犹豫在绣着百子嬉戏的锦榻上,抱膝坐片刻,又垂头坐片刻,驱不走怯怯的心情。
她努力保持着的王妃形象完全崩塌了吧?
并不在乎谁会笑自己,在这样的家族里自然是岳繁京最大,而她虽有婆婆又不住在一起,面子上的约束都不存在;她只是担心姑姑也好,爱京也好,也许认为自己这个王妃当的草包。
一次醉酒就引出云飞雾萦般的繁多心思,是人的思绪本就无边无际。
直到门帘打开,银锁用一种悄悄的步姿走出来,这种肢体的信号岳繁京一看就明白,她毕竟是位王妃,凛然的坐直了,等着也许是好消息,也许是坏消息。
回京本是过年,现在变成过“yīn谋”。
“贵妃娘娘让太子妃进宫见她。”
母妃?
也要掺和?
岳繁京和太子妃约定的时候并没有说到高贵妃,不过高贵妃绝对不是无事生有事的人,她能压得住六宫到现在,一般是有事变无事,除非娘娘自己挑事。
隐隐的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化不知终端,岳繁京顾不上她是在房里躲羞的人,吩咐银锁“取我外衣,我去见殿下。”
她知道李威现在书房里面。
走出这一间的房门,外面是大大的一间房,如果岳繁京不躲在房里吃早饭的话,她应该会在这里用早饭,这里不是饭厅,可冬天寒冷没必要多走路。
如果她不躲在房里懊恼的话,半个时辰以前就会在这里和岳良jú、奶娘、丫头们相聚,这是过年,岳繁京有足够的理由不出门,家事也会拿到这里来论。
现在岳良jú、岳爱京都在,小孩子耳朵尖,辛小龙第一个抬头,穿得像个大红包儿的他响亮的道“王妃姐姐出来了,她总算醒酒了。”